竹香顿时有些蔫蔫。
林金坤声音有些发涩了,实在为难,又觉花房内香味实在太过于浓,以至于让他有些不能呼吸,只好又眼巴巴看向阿蛮,含糊开口道:“还望王妃拿个主意,武信侯夫人那边该如何是好?”
他倒是有心,将武信侯夫人直接放进狱中,狱中囚犯凶神恶煞,定能将她吓得老实。但实在不敢,之前传言这洛芙与王爷关系匪浅,他生怕王爷回来后找他算账。
阿蛮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将身上襜衣解下,声音淡淡道:“林郎将问我作甚,不如先找军医给其诊脉治疗,再去信给王爷,王爷自然知该如何决断。”
林金坤一怔,颇有些恍然大悟之感,拍了拍脑袋,憨里憨气开口道:“我这就去寻府医,再派人送信给王爷。”
当此之时,王妃是该避嫌,又岂能随意处置洛氏女。
竹香听得呆住,扭过脸看看小郡主。
林金坤一如来时,急匆匆去请军医了。
阿蛮眼皮都没抬一下,转过身认真查看刚刚摘下的花瓣,凑上前闻了闻味道,晕乎乎问竹香:“这些可够了?”
花房里侍弄花草的侍女,在花房外早已坐立难安。
竹香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也凑上前闻了闻,脸上露出个笑,点点头道:“够了够了,婢子这就去厨房。”
阿蛮心事重重回了卧房。
她不欲再见洛芙,可洛芙若真的出事,焉知萧誉会不会怪罪于自己?
她犹豫半晌,自行磨了墨,提笔写下一封手信。
萧誉从封丘邑出来,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赶到了青州。
与他想象中不同,青州并不因被一群流民攻下而显得杂乱无章,反而秩序森然。城门楼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哨位,城门口也有一队兵马,在盘查进出城的百姓。
萧誉观察片刻,便冷着脸决定携李秀入城,命其他人马原地等候。
来此之前,他本心存鄙夷,并看不上这群流民。尤其听说,这群流民的匪首先前不过是一楚地贵族家的逃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