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香被他三两句哄的高兴了,脸上却还做出不情愿的表情,轻哼道:“谁稀罕你的胭脂水粉?我是听郡主的吩咐办事。”
李秀嘴里满是汤药的苦味,此时听她提到王妃,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僵硬,缓了片刻,而后才假作漫不经心般,看向一旁娇小的王妃,小声试探开口道:“既然是王妃吩咐的,那我感谢王妃便是。”
阿蛮并不当真,眼眸弯弯的模样,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拒绝道:“这本就是竹香照顾你的功劳,我怎可居功?”
李秀不出声了,眸色微暗。
他如此躺着,养了一天,整个人精神确实好了许多,身上已经退了热。
竹香将一碗汤药都喂给他,才开口道:“白日里,石山将军亲自来府中看望你,但你在昏睡中,他便不许我将你唤醒。”
石山本是被母亲拘在家中,筹备婚礼。他母亲生怕他又跑了,耽误了人家姑娘,这次说什么,都不许他私自外出,硬要等成了亲,才放他自由。
是以,来河东王府,找王爷告假的事情,他才无奈之下,找了李秀前来代劳。
但未曾想到,不过是想让他帮忙告个假,他竟就惊了马,还被受惊的马匹摔到了地上。
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当下,脸色就大变了,不管家中母亲再怎么骂他忤逆不孝,他都铁了心要出来。
但他好不容易来到王府,进了暖阁,却发现李秀在昏睡。
他只知道李秀掉下马,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找来亲卫和侍女询问,才知具体情况,又知李秀的双腿此时都不能动弹,不由得越发愧疚。
他一整个白日,也不说话,也不唤醒李秀,就那么发呆的跪坐在李秀身边。直到入夜时分,他才离开。
竹香将此事告诉李秀,小心观察他的神色,不确定他心中对石山有没有怨言,只小心试探道:“我瞧着,石山将军心中颇为愧疚。”
李秀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不由得看她一眼,而后,脸上再次露出个腼腆的笑来,开口道:“石山将军何必愧疚,此事本就与他无关。”
阿蛮一直在旁边,此时,听到他如此说,不由得朝着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