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虽则同样都是郡守,但分量明显不同。
幽州城乃军事重地,更遑论是天下诸国历年来会盟之地,战略地位一目了然。
虽则封丘邑位于蜀地狄邑西北,地理位置上同为要害,但到底,不过只是蜀地割让给梁地的城池,人心向背实乃难料。此去封丘邑,一切皆要重头再来。
他如何敢应。
这便是甘愿领一百军棍,也不愿意去封丘邑了。他先前因治军不严,导致阿蛮受伤,才将将受了二十军杖,如今还在潜心静养当中。
再受了这一百军棍,八成是会挨不过去,丢了性命。
萧誉盯着他看了片刻,忽而冷笑出声道:“孙郡守,当这幽州城,是你孙家的城池?”
他声音清晰,字字传入孙尚河耳中。
孙尚河瞬间觉得口干舌燥起来了,缓了片刻,才垂眸沉声开口道:“臣下不敢。”
他说着不敢,身子却是跪的笔直。
萧誉从案几后起身,缓步行至他面前,盯着他身上盔甲,好半晌,才低声开口道:“你且记住,这幽州城,乃梁地的幽州城。”
孙尚河后背皆是冷汗,因着他的靠近,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拧着眉听着他说完,才开口道:“幽州城自然永远是梁地的幽州城。臣下也永远是梁地臣民,忠于梁地,忠于王爷。”
萧誉听他这般开口,干脆利落的再次开口道:“既如此,封丘邑乃梁地要害之地,如今百废待兴。那你是去,还是不去?”
去封丘邑,便代表着要放弃幽州城郡守之位。
幽州城郡守掌一城军权,杀伐果断,历来说一不二。但若是去了封丘邑,一着不慎,便极有可能丢了性命。
萧誉问完话,眼神动也不动的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孙尚河只觉进退维谷,骑虎难下,额上一时间都冒出了细汗,只抬头,一动不动的望向了萧誉,低声艰难唤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