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小池城?”不少人脸上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救援急流市大家还能理解,可救援小池城的决定,却让在场的代表和大小公职人员交头接耳起来。
“为什么要救援小池城?”霍恩冷峻的声音在圣主诛魔图的穹顶下回荡,“第一,小池城是我们的贸易友邦,为我们提供了粮食援助,小池城是胡安诺派信徒,更是我们的同信兄弟。
出于道义的考量,我们必须救援小池城。
第二,假如小池城被攻破,贵族联军极有可能通过国王大道,进攻咱们的金河乡。
如今伊贝骑士刚刚投降,内部还有龃龉,假如他们进攻,我们极有可能面对被他们和狗狐乡教会军两面夹击的境遇。
出于军事的考量,我们必须救援小池城。
第三,狗狐乡防备森严,还有坚实的城堡,等咱们打穿狗狐乡,急流市恐怕都已经被屠杀三回了。
出于政治的考量,我们必须先救援小池城。”
“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一名市民代表忍不住举手问道。
“是啊,伊贝骑士们是主动进攻我们,我们才反击的。”不知是谁在底下喊道。
“急流市跟咱们有点关系,我承认,可围攻小池城的贵族联军和我们又不是敌对关系,没必要招惹他们吧?”
“是啊……”
“诶,不如我们和他们商量一下,借个道得了。”
“要我说啊……”“安静,安静——”见现场逐渐吵扰起来,杜瓦隆率领的守夜人与护教军们齐齐怒吼,甚至鸣铳示警,这才把争吵声给压制下来。
脚踩柔软的地毯,霍恩扫视台下,却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
在这群民意代表和教皇国中层里,大多数都是草履虫级别的眼界。
农夫代表们垂头打着盹,漠不关心地搓着鼻嘎。
至于市民代表们倒是很积极,只不过他们积极的方向是趁机南下,多捞一点金河乡和伊贝乡的教产和地产。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场战争有多么紧迫,只要自己的生活好,别人全家活暗暗又如何?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保证军队战斗力,但凡有点信念理想的人才都被霍恩丢到救世军里去了。
出现在这里的多数人都是纯粹的日子人,对政治的关心和参与程度极低,甚至还不如有切身之痛的小池城人。
“我不妨问这么一个问题,假如教会军打进来了,会发生什么呢?”霍恩换了个说法,仿佛在嘲讽般问道,“《劳工法》《逃奴法》会如何呢?”
那些原先并不在意的农夫们猛地抬起头,冷汗飞速地从额头滑下。
不消说,最简单的一项,《劳工法》和《逃奴法》会被全面恢复,发出去的农田则会被收回,农夫们将又一次被圈禁在土地上。
更别提那些劳工,他们将再一次过上流民那悲惨的生活。
如果他们不曾过过现在这种自由富饶的生活,过去的日子并非不能过。
可现在他们就像尝过了智慧果的夏娃亚当,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
不少农夫和劳工代表身体打起了摆子,非要走出了火狱,才知道自己先前生活在火狱之中。
“那些教产和贵族地产呢?会怎么样呢?”在寂静之中,没等农夫代表们完全会意,霍恩再次发问。
“当——”沉默了几秒后,一名市民手中的手杖落在了地上,他们面色变得苍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