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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0年5月4日 8:00a.m.
乌萨斯 伏尔加格勒 城郊
伏尔加河静静地流淌着。
波光粼粼,水波不惊。
干涸的河道在一旁静静地躺着,从地底刺出的源石结晶宣告着灾难曾经来过。
整合运动的队伍正在道路两旁默默地埋伏着。
九目送着塔露拉进入移动城市,随后再次拿起了自己的长槊。
“全队,注意警戒。根据情报,不久后将有一队感染者纠察队经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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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同学们翻到课本第一百三十二页。”
清冷的女声回荡在乌萨斯国立第三大学的走廊中,其中站着的正是塔露拉。
“泰拉历31年,骏鹰帝国正式更名为乌萨斯帝国。这段历史我们已经花了两堂课来分析和探讨。
“学界普遍认为,骏鹰失去君主的资格,其源头在于统治阶层的腐朽与无能,以及代表了社会主要生产力的乌萨斯的崛起。
“这场战争被描述为乌萨斯的起义,代表了先民对神民权力的挑战。自此,神民在泰拉诸国都逐渐丧失了盘踞统治地位的正当性。
“然而,当我们换个角度去回顾这场战争,很容易就会产生一系列疑问。
“在当时的社会情境下,如果占据统治地位的并非骏鹰,而是另一支乌萨斯,变革是否还会发生?
“如果身为统治者的骏鹰,并未坚持种族差异政策,不再侵占乌萨斯的财产,给予乌萨斯同等的升迁机会......
“骏鹰帝国的覆灭是否就能被避免,还是来得更早?
“如果......当年可汗的骑兵并未踏足这片土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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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站在乌萨斯国立第三大学的走廊里,默默地注视着站在讲台上讲课的骏鹰。
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但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兴奋、愤怒、悲哀,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情绪忽然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
但她自认为自己错了。
她现在,无悲无喜,平静到不能再平静。
“——你好,你也是来听卡谢娜老师上课的吗?”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塔露拉的耳旁响起。
她回过头去。
一个戴着眼镜的乌萨斯青年,手中正捧着一本《线性几何》,微笑着问她。
“卡谢娜......老师?”
“是啊,由她负责授课的乌萨斯帝国史一直很受欢迎。
“最近总能看到像你一样的年轻人在走廊旁听。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对吧?你看起来不像个大学生。
“其实你可以走进去的,卡谢娜老师不介意你们站在教室后面。这样你会听得更清楚些。”
塔露拉轻轻摇了摇头。
“不必了。她的声音我已经听得足够清楚。”
她听清楚了自己的声音。
平淡无比。
乌萨斯青年耸了耸肩。
“那好吧,反正这堂课也快结束了。我还有其他课要上,我先走啦。”
“........嗯。”
“——这些问题的答案,你们或许并不能在任何课本上找到。
“但我希望你们好好想一想。在吃饭的时候,洗澡的时候,甚至睡觉的时候......让问题回荡在自己的大脑里。
“当一个念头徘徊得足够久,就将它写下来。我乐于看见你们的观点。
“好了,这堂课该结束了。在下一次铃声响起之前,享受你们短暂的自由吧。”
卡谢娜推开门,走出了教室。
两个面色平静的人互相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