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买的零食全都要走报销流程。
季度结算如期而至。长长一摞小票单几米长,能从桌子这头铺到那头。
某个人知道后,连夜赶回至冬城,再一次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拖了出来。
于是我又吃了一个月的水煮菜。
被下警告的守卫不敢再和我说话,零食来源再次被人卡死。
那该怎么办,好想吃。
我盯着瓷盘里的点心咽口水。
一旁的新兵于心不忍,偷偷塞了几块威化饼干给我。
“当时若不是您在场,恐怕我早就受到处罚了。”那个新兵笑着说。
这是什么意思。
探究的眼神过于明显。那位新兵和我对视了几分钟后,内心有所动摇。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悄悄和我说:
“您在场时,大人他的口吻……嗯,会相对温和许多。实际上,很多人都希望您能经常来到这里。”
虽然大人他那温和的态度很是诡异,但总得来说,他们也不必胆战心惊、承受更为恐怖的低气压。
愚人众内部公认的脾气不好排行榜,第六席不光榜上有名,更是名列前茅。
归根结底,谁不想上班的氛围好一点呢?
“那你们会受什么样的处罚呢?”我边吃边问,“是和我一样跪沙发吗?”
新兵:“……”
大人他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吗?
他愕然几秒,选择用一种我能听懂的形容对我说:“差不多,只不过我们是跪地上,有点冷。”跪在雪地里当然冷。
惊得我差点没咽下嘴里的饼干。
这么严重的吗?!
一种莫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我双手握拳,承诺道:“那我一定多来他的办公室!”
来办公室的次数越多,被人投喂的次数也就越多。在这种无声的默契中,双方皆得偿所愿,别提有多开心。
这一次同样。
在吃完书记官交给我的蜜糖饼后,我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发现来访者是我,满是不悦的眼神立刻转为平和。某位长官垂下眼,继续翻阅文件,要求书记官继续汇报工作。
我快步上前,赶在书记官开口汇报的前一秒说:“我成绩单出来了。”
某位长官翻页的手顿时静止。
“老师说要你签字。”我继续道。
签字。
按学校的规定,只有学生考试成绩退步,才会让家长签字。
紫靛色的眼抬了起来,猛地看向我。
小主,
“你们先出去。”某位长官沉声道。
办公室内的其他人哪敢多留,行礼完后纷纷朝门口走去,并对我投以保重的目光。
只剩我和他在的办公室转为寂静。
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神情不见喜怒,他朝我摊手示意:“拿过来给我。”
我把成绩单递到他手里,满脸无辜地站在他面前。
看到成绩单,对方漂亮的脸庞渐渐阴郁。
他连喝了三杯茶。
下一刻,他的视线瞟来,定定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来之前…吃的挺开心?”
微凉的手指划过脸颊,一点、又一点地捻掉了我嘴角残留的饼干屑。
我瞬间冷汗直冒,艰难圆谎:
“同学给的…我不好意思拒绝。”
“哈,是。”他收回停留在我嘴角的目光,嘴角略微一勾:“同学。”
同学岁数不小,三十好几,还人高马大。
当他瞎?
“……”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漂亮的眼虚虚眯了起来。
像是没看到我心虚的表现,他又从我衣服内侧口袋拿出我还没吃完的奶酪棒。
“这次又想吃这个牌子的零食了?上次不还是拉迈尔的玉米片么?”
……。
救命。
他全知道。
我面色一变,拔腿就要往外跑。
一只手一把将我摁住,抬手就打!
下一秒,办公室回荡起我杀猪般的叫声。
啪啪啪的巴掌声比鞭炮还响。
我整个人扭动成蛆,痛得撕心裂肺。
痛!太痛了!
受不了了!
我要走!我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