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依次下床,孟凝周围的空间一下子就变大了,她拉起被子,懵懵地盯着天花板。
祝且和严临风向来都只有被其他人照顾的份,这似乎……还是她第一次见他们主动照顾别人。
房间外传来隐隐约约的倒水声和说话声,到达孟凝的耳里时已不甚清晰。
声音渐渐变小,这段五年多以前的回忆也缓缓消散。
不知过了多久,孟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圣弗朗科学院宿舍的原木色天花板。
“滴答——滴答——滴答——”
弥漫着浅淡木质馨香的宿舍内一片静谧安宁,大片清澈灿烂的阳光从窗户倾洒进来,窗外有鸟雀的啁啾声,她动作迟缓地偏头向右看去,发现输液瓶上的水滴在一点一点地下落。
手背血管上被扎了根针,她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意识恢复清明。
“醒了?”
一道如冰雪般寒冷的嗓音响起,她转头循着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银发男生坐在床铺左边的椅子上,锐利的目光黏着在她身上。
孟凝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意识到住在对门宿舍的学生会长此时正待在她的宿舍里。
她咽了口唾沫,哑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应添域收回视线,看向他手中的一份文件,语气平静:
“你发烧了,出于学生会长关心学生身体状况的责任,我在这里暂时照顾你。”
“……哦。”她扭头盯着天花板,半晌,再次开口,“谢谢你。”
“职责所在,不必言谢。”
其实,孟凝很想问一句——无论哪个学生发烧,学生会长都要来照顾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会忙死的吧?
不过她没有问出口,因为她实在是太困太乏了,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说。
片刻后,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宿舍门被推开,提着保温袋的紫色狼尾头男生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在看到床上的白发女生已经睁开她那双绿眸时,他的眼睛顿时溢满光彩:
“孟凝,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难不难受?我给你打包了点清淡的食物,你想不想吃东西?还是说你要先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