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天龙两口子想请能言善辩,计谋多的幺爹陈奉魁出来替他们说几句话,他俩扭头一看,陈奉魁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面对小安6个人都说自己是主犯,与闫学德无关的证词证言,公安商议了一会后,就带走了大龙的尸体,并把他们7个人都给带走了。
当幺妈看着学徳爹又被带着手铐给带走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她从幺奶手里夺过闫俊,一手抱一个小孩哭喊着:“学德,再看一眼咱们的孩子。”
说着,她就踉踉跄跄地向着公安和学德爹跑去。
公安看着幺妈那副心碎的样子,就破例地让她们见了一面。
学徳爹亲亲两个儿子后,用手捋了一下幺妈额头上的头发,强装微笑着说道:“我如果坐牢或枪毙了,你带孩子改嫁或招夫养子都可以,我给小安他们说好了,不会要爸妈为难你的,孩子长大后,让他们知道爸爸是谁就行了……”
幺妈想伸手捂着学徳爹的嘴,不让他说不吉利的话,但她抱住两个儿子了,只听她伤心地哭着说:学徳,你就放心吧,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生是闫家的人,死是闫家的鬼,为你守寡一辈子,好好的养活两个老人,就是要饭也要把两个儿子抚养成人。”
……
案发当天晚上幺爷就领小闫湾的几个老人买了一些火纸和花圈之类的祭品,来到了大闫湾的村子边上,想来跟陈天龙赔礼道歉。
幺爷让其他几个人先等一下,他一个人来找我爸跟队长闫凤启,先到陈天龙家里打探一下消息。
此时,刘玉珍在县医院里照顾二儿子老虎。
陈家的四个孩子见到幺爷和我们三个闫家的人后,一下子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泣不成声的哭道:“表爷、表叔,我大哥死了,二哥残了,我们这个家庭往后该咋过呀……”
看着四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闫家的三个老人也禁不住的潸然泪下……
幺爷用手拉起几个孩子,抹了一把老泪说:孩子们,我闫世先以一个老兵的身份向你们保证:从今以后,只要我们小闫湾的人有饭吃,每年都会给你们的二哥口粮吃,衣服穿的!
闫凤启也表态说:孩子们,叔叔只要当一天大闫湾的队长,大闫塆也会跟小闫湾的人养着你二哥的,直到他百年之后。
一向骄横地陈天龙,做梦也没有想到,闫家人会在他家破人亡时来看望他们,比陈家人对他们还要好。
截止到目前陈家人连头都没有露,反而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们一家。
这时,陈少兵说他爸爸:爸,你平时最听陈奉魁的话,你看到了吗,今天在塘埂上公安来了,他跑的比兔子还快,咱家出事了,他连头都没露。都怪你和妈妈被他当枪使了,好像大闫湾住不下你们似的,把两个哥哥都养成那样,就他们那性格,早晚都得出事。
幺爷也走到陈天龙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天龙啊,你跟玉珍都是4、50岁的人了,怎么还没有10多岁的孩子看得透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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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爷看了一下闫凤启接着说:凤启,我跟小闫湾的人也商议的差不多了,老虎医药费我们全赔,大龙我们也赔一点,大闫湾也应该赔一点吧,他毕竟是想为大闫湾多收点稻子,不赔点钱,良心也不安啊,你说是不是啊。
闫凤启连声说:一定赔,一定赔,我们跟着你们走可以吗。
幺爷拍拍闫凤启的肩膀说:这才是我们闫家的子孙,大闫湾的好队长,做人不仅要宽宏大量,出事了还要积极想办法解决。
最后,幺爷问陈天龙,说他们给大龙带来的有点祭品略表心意,看看能不能先送过来。
陈天龙叹了一口气说:事情已经都这样了,还讲究啥呀,那你们就送来吧。
……
几天之后,余寨乡政府的领导和县公安,找到了当初大闫湾在场的几个目击证人,他们都说打架时有点突然,机器的哄鸣声很响,虽然没有听清他们的吵骂声,但他们清楚的看到闫学徳始终没有动手参与打架。公安调查核实后,学德爹就被释放回来了。
学德爹回来后协同两个生产队,积极赔偿了陈天龙的损失,也获得了陈家的一些原谅。
老虎经过治疗抢救,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他却成了一个痴呆的残疾人。
大龙之死,认定他是过错方,是他挑起的事端。
小安他们六个人都用铁锹打了,但是,是谁的一锹最致命,始终无法认定哪个人是主犯,最后认定大龙为群殴致死。
鉴于两个生产队的赔偿态度较好,也取得了陈天龙一家人的谅解。
后来,他们几个人最高的判了8年有期徒刑,最少的判了5年。
小安他们六人在服刑期间,学德爹的小闫湾每年都会给他们分粮食。学德爹说他们是为小闫湾的公事坐的牢,生产队里不能亏欠他们。
同时,他们也履行诺言每年都会给残疾的老虎送粮食和衣服。
事后,公社和大队又给大闫湾和小闫湾出具了一纸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