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抢喜糖的邻居们非常开心。
这时,凤娇挺着大肚子又端过来一筛子花生和喜糖递给我说:“有来晚的邻居抢不到,你把这一筛子也撒了吧。”
我接到筛子递给雷心正说:“心正,这一筛子你撒吧。”
雷心正还没有接住筛子,被一个大嫂一拳给打翻了,她哈哈大笑说:“你们弟兄两个到一边歇歇吧,撒着累人,还慢……”
人们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把我两个挤的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了。
凤娇在一边笑的直捂肚子……
热闹的“哄抢”过来,邻居逐渐散去,闫凤良和墙上的师傅们也陆续的走了下来。
我对师傅们说:“今天中午是顿便饭,管饱,晚饭时咱们酒菜管好,因为你们下午还要爬高上低的干活,不能喝酒助兴,师傅们将就一下吧。”
一个师傅笑着说:“还是国勇、凤娇会来事,我给那么多人盖房子,你们还是第一家上梁管两顿饭的。”
大家说说笑笑的就准备到洗脸盆那里去洗手。
正在大家高兴的说笑时,只见秋婶气喘喘吁吁的跑到了我跟前,她喘着粗气说:“国勇,不好了……陈天虎在西坡跟吕大为打起来了,陈天虎弟兄三个打吕大为一个,你们过去看看,别出人命了……”
我听了之后,没有片刻犹豫,对着闫凤良一挥手说:“走,咱们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闫凤良和几个师傅就跟我一起向西坡跑去。
雷心正见状,也要过去,凤灵一把拉着他说:“心正,你去就意味着是出警了,还是别去为好,大哥他们已经去了那么多人,应该可以控制住了局面,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吧。”
凤娇也被这突然的一幕给惊呆了,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我的背影,她真的是担心我的安危。
因为她知道:陈天虎和吕大为都不是善茬。在大闫塆,姓闫和姓陈的是两个抗衡的大家族,只有几户外姓。陈天虎的性格浑头、爱打架斗殴,跟前些年被打死的大龙和老虎的性格差不多,他老婆吴玉英第一胎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好像有了不少的优越感,还仗着弟兄多,想在村子里横着走。
而性格倔强的吕大为虽然是孤门独户,就他一家姓吕的,而且还是他弟兄一个。但他也算是个狠人,打起架来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只因他妻子红霞连生了两个女儿,第二个女儿寄养在别人家里了,他被计划生育压着头了,他想再生个儿子。
这几年他忍让了很多,害怕别人揭发他,所以,他尽量多维持维持村子里的邻居们。
我边跑边想:去了以后该怎么劝说,又该怎样处理这件事呢。
同时,还在心里分析陈天虎和吕大为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以便想出最好的调解对策。
陈天虎仗着弟兄多,有点浑,爱惹事,还做事霸道……
吕大为像个愣头青,性格倔强还不怕事,他的优点就是:别惹我,我也不欺负你。不过,他也听人劝,可以分得出好歹来……
俗话说:人要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是到大闫塆还不到一年的上门女婿,在有些村民眼里属于外来户,还根基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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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是他们选出来的村民组长,但有些陈氏家族的人,多少都有点面服心不服的样子。
不过,他们表面上并没有给我出啥难道,我又用给陈少兵介绍了新媳妇,和跟陈天达的女儿陈少萍介绍对象的这两件事,使他们两家对我产生的好感。
陈天龙和陈天达也算是他们陈氏家族的领头羊,只要他两个不出来搞事,其他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管怎么说,得从气势上镇住他们……,想着想着,我就跑到了他们打架的现场。
只见吕大为一个人掂着尖头铁锹,站在那里给陈天虎弟兄三个对峙,一副拼命的样子。
他的额头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陈天虎的头也在流血,只不过陈天虎流的血多一点。
他弟兄三个都拿的着尖头铁锹和镢头等农具,站在那里防卫,随时还击吕大为的进攻。
在吕大为右边的不远处,还站着一头母老水牛,一头刚落地不久的小牛犊正在蹒跚着脚步,在它妈妈身上找吃的。
我气喘吁吁的对他们说道:“83 年的严打刚过了两年,你们都忘了?你们不知道打赢了,钱吃亏,打不赢,人吃亏的道理吗?都是吃一口水井里的邻居,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打的头破血流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们几个没想到,平时看着面善温和的我,会说出这么掷地有声的话来,都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来了。
只见吕大为用手指着西北方向的那块红薯地气愤的对我说:“国勇,你看,陈天虎的牛把我那块红薯秧子吃了一大片,我在这边犁地也没有看到。我准备把这块地犁了种麦的,地刚犁完,我的老傻子就生牛娃了,我害怕垡子头晒干了,晚上耙不动,就把他的老水牛牵来耙了一遍。他当时没有在这,我心想停两天,我的老傻子硬实了,让他也用一套,还他。
可他不愿意,说我欺负他,偷用他的牛了,非要现在用我的牛犁地。他来拉我的牛,我就不让他拉,他就打了我一拳,他打第二拳的时候我才还的手,陈天虎就把他的 两个弟弟喊来打我一个。”
我听了之后,见陈天虎伤的重些,就掏出手绢走到陈天虎跟前递给他说:“天虎,你们打架是他说的这样的吗?来,先把伤口包住,到医院去看看再说吧。”
陈天虎推开我的手,用胳膊擦了一下伤口说:“别听他瞎编,我也不是故意让牛吃他红薯秧子的,我卸了牛就把它放在地埂子上吃草,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把牛撵到他地里去的呢。”
我一听陈天虎想耍无赖,他说吕大为故意把牛撵到红薯地里吃他红薯秧子的,是想借口用他的老水牛耙地的。
我暂时没有急着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各自说辞……
只见,陈天虎又用手指着那块地说:“国勇,你看,他这块地就天黑再耙也干不了呀,他偷我的牛用,不是在找事欺负我,还是在干啥呢!”
吕大为见陈天虎强词夺理,他们说着又吵起来了……
我仰脸看看太阳已经正午了,闫凤良他们都还饿着肚子,就对他俩说:“天虎,大为,你们两个在这里争吵也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们都到医院去治治伤,牛和红薯秧子以及药费的事情,等你们治好伤了再处理好不好?”
闫凤良也在一边说:“你们听国勇的没错,先治好伤再说,药费什么的 以后再处理。”
陈天虎弟兄三个商议之后,老二陈天雄说:“大哥,我们先把你送到医院去治伤,然后,我们再找吕大为给你出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