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建国的收购站时,我连续的摁着自行车的铃铛并扭头笑着,算是给闫凤良的建筑队打过招呼了。
只见闫凤良的建筑队正热火朝天的挖着地基……
干活的师傅们看着两辆手扶拖拉机,和上面的几个年轻人,他们的目光追随着手扶拖拉机很远……
……
经过个把小时的行驶,3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行人到了双凤的门口。
随即,我就让双凤给我们指出哪个地方是她的树木。
双凤指着她房子东边那条不太显眼、南北走向的一个小埂埂说道:“从这个小埂往西都是我的树,是我出生那一年爸爸栽上的。”
我们一看双凤的房前屋后有好几十棵树,但大部分都是洋槐树,也有少量的椿树和桐树。
但是做梁檩八子,必须得用木质结实的洋槐树,椿树和桐树,只能做些家具,或当做其他的辅料。
我们挑选那些直一点的洋槐树就马不停蹄的开始锯树,两个人伙着一把锯坐在地上对拉……
由两个人把长绳子甩到树枝丫上拴紧拉着,控制着树的倒向 避免树倒砸着人了。
我们刚锯了几棵树,就有一位5、60岁的大叔,过来制止我们锯树。
我就笑着走过去对那个老人说道:“大叔,双凤盖收购站的房子,檩条不够用的,我们就是双凤请来放树的,你看天快黑了,请不要耽误我们放树好吗?”
老人不但不听我的劝阻,反而走到梁群身边挡住不让他锯树。
我一看这个老头是想找事,就把双凤喊过来问个究竟。
双凤走过来一看,这个不让我们锯树的大叔就是她父亲的大哥,她的大伯。
只见双凤走过去对她大伯说道:“大爹,从这个小埂往西这一片树都是我爸栽的,你怎么不让我锯呢。”
“双凤,你一个小妮娃子知道啥呢,你还没有嫁出去,你的婆家就来得我们老马家的家产了。你知道这些树苗是在哪里弄来的吗?是谁帮你栽的吗?我不让你放树肯定是有道理的。”
双凤看着她大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又看看太阳已经小半晚上了,请的一杆子人在这里耗着,她急得团团转。想想大伯之前对她的各种刁难,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
只见她双膝跪在大伯的跟前哭泣道:“大爹,你行行好,让我请的人把树放够吧,我放14、5棵就够了,看在你双腿瘫痪的弟弟的份上,别再为难我了好吗,双凤求你了老爹……”
双凤的哭声让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果是凤娇受到这样的刁难和委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讨回公道的。可眼下对双凤这样一个让人怜香惜玉的弱女子,我还不能有过分的举措,先静观其变吧……
这时,村子里有越来越多的邻居围过来看热闹了,有可怜双凤命苦的,有更多人是在指责她大伯,想霸占她房前屋后那些树木的,一时间人们是议论纷纷……
双凤的大伯并没有因为双凤的哭泣和哀求而动点恻隐之心,只是冰冷的说道:“双凤,你就是哭死也没用,我原本不想让你把这些锯掉的树拉走的,看在你是姓马的份上,就把这些锯掉的树拉走吧,这些长着的树你一棵也别再锯了。”
我看到梁群和他的几个朋友早已忍不住怒气了,都在摩拳擦掌的要对双凤的大伯动粗。
我连忙走到梁群跟前示意他先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随即,我对双凤说:“双凤,先去把你们的队长请来,要快。”
双凤立刻起来擦擦眼泪就向村子中间跑去。
我转身走到双凤大伯跟前,笑着问他:“大叔,你不让双凤放树,能把理由摆出来让你队里邻居,和我的这些朋友都听听吗,只要你说的有理,让人心服口服,我们现在就走,你请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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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的大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我凭什么要跟你说什么道理。”
“我是双凤生产队的队长叫余国勇,专门处理邻里纠纷这些小事情的。我的村民双凤请我来给她锯树,受到你的无理阻拦,我肯定得知道你阻拦我的理由呀。你不会以为双凤出嫁了,她父亲也离开了他房屋,你把这些家产都霸占成你的吧?”我软中带硬的对双凤的大伯说道。
双凤的大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我说的一时语塞,停了片刻,他支支吾吾的说道:“他这些树苗是我在六几年,在我屋后源那片树林子里刨的,还是我帮他栽的,所以,这些树木不能让她独占。”
“哦,我明白了,你是说双凤的父亲在那片树林子里刨的树苗,又是你帮他栽的,所以,她这房前屋后的这些树木,现在都应该给你是吗?按照你的逻辑,她这房子估计你也帮她盖了,是不是连她的房子也都得给你是吗?她分的责任田你也帮他干过,所以,她的责任田和粮食都得给你对不对呀?”
双凤的大伯被我一连串的问号,问的是理屈词穷,哑口无言……,嘴唇光动弹就是不知道说啥是好。
随即,我又温和的对他说道:“大叔啊大叔,咱们是一个公社的,法律应该是一样的,你那宅基地除了两分半以外,都是生产队的地皮了。你看,那片树林子明显超出两分半的范围了,那是生产队的树林子,双凤的父亲当年在里面刨那些稠地方的树苗,生产队如果不允许,他能刨得回来吗?
再说,你帮兄弟干活,难道双凤和她父亲没有给你干过活吗?所以呀大叔,双凤的这些家产我劝你还是别再掂记了。双凤虽然嫁到我们生产队了,但她的父亲还是你们生产队的人。双凤和建国虽然给他养老送终,但他的根还在这里,他将来万一想叶落归根,他总得有个入土为安的地方吧。你当哥哥的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和那个残疾的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