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正在给我们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闫凤鼎偷情的事情,凤娇往北边看了一眼小声的说道:“都别说了,姚启红过来了”。
我们扭头一看,只见姚启红气呼呼的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还没有走到我们跟前就用右手指着老九骂道:“陈天河,你捉奸在床了?你再胡说八道,卖我男人的坏话,小心我撕烂你的狗嘴,挠破你的驴脸。我男人在外面找到女人了,是他有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去找呀。都像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哪个女人能看上你呢。你不赶快回去看看,你大哥为了顾你,他们两口子正在打架呢。”
老九被姚启红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搞得是灰头土脸的,他想反驳但是没有底气,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姚启红说他哥嫂因为帮他的事情,两口正在打架,他也借此机会跑回去了。
一听说两口子因为小叔子的事情在打架,我跟凤娇也没来得及给他们商议组织玩狮子的事情了,就跟在老九后面去看他哥嫂因为帮老九的啥事,他们两口子打起来了。
那些打牌的邻居看我们往北边跑去,他们也不知道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跟在后面向陈天保的家里跑去。
陈天保是陈奉坤的二儿子,陈奉坤是土改时候的队长,当时,他利用手里的一点小权利,在生产队里干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
陈奉坤虽然也有5、6个子女,智商完好无缺的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陈天龙,二儿子陈天保,四儿子陈天河。
他的两个女儿被淹死了,一个傻儿子被牛给抵死了。
因此,村子的邻居看他残缺不全的子女,都在私下里议论,说:这是上苍对陈奉坤当年坑人害人的惩罚。
二儿子陈天保孝心,他看老母亲跟弟弟在一起生活,没享到啥福,处处都想多尽孝心,对弟弟老九也是无底线的帮扶,他们两口子因为这些事经常发生吵架。
陈天保也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家庭的负担也是挺重的。
他经常用长兄如父的要求,来帮衬弟弟陈天河。
牛,他没有让老九放过,老九都24、5岁了还不会使唤牛,他犁田耙地的活都是大哥帮他干的。
而老九却不懂得感恩,他自己的农活干完后就跟村子的几个“公子哥”,要么,聚集在稻草垛头上打牌下棋,要么就是赶集上店的转着玩,哥嫂的田地活他却不知道帮忙做一下。
这就经常引起大嫂对婆婆和小叔子的不满,怨气也就越积越深。
我们一行人跑到陈天保的门口时,看到他妻子陶玉红,正在哭天抹泪的数落着陈天保。
原来前几天,陈天保卖给一个熟人屠夫,一头300多斤的大肥猪,他昨天去拿卖猪钱的时候,偷偷的替老九还了几十块钱的猪肉账。
在陶玉红的再三追问下,陈天保才说出了,他偷偷替弟弟还猪肉账的事情。
陶玉红知道后,用手指着她那几间用檩条顶住墙的茅草屋,声泪俱下的控诉着丈夫“吃里扒外”的行为。
她哭诉着说:“陈天保,你的眼睛瞎了?咱的两个儿子都10多岁了,要不几年就该说媳妇娶亲了,看看咱这房倒屋塌的穷酸样,谁家的小妮儿愿嫁给这样的穷家庭呢。老九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非要割咱的肉往他身上贴,惹毛了我去死他,你就陪着你弟和你老娘过吧……”
听着陶玉红哭诉着丈夫瞒着自己,偷偷的给老九的东西也不止一二次的了,而是分开队这四五年来,基本如此。
比如,一盆化肥或10斤、20斤的种子等等,他都会让弟弟省点钱,在种地的时候,把顺势把自己的化肥或种子,撒在弟弟的地里。
虽然东西不值几个钱,但他这都是背着老婆偷偷做出来的事情,换着是哪个大度的女人,能容忍丈夫用欺瞒不顾家的手段来帮扶别人的呢,难道自己的孩子老婆都不要了。
凤娇的泪窝儿浅,她看着陈天保的破房子和陶玉红伤心悲切的哭声,她也被感染的潸然泪下,她眼噙泪水的拉着陶玉红的胳膊安慰道:“表婶,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往窄地方想呀,你看大江和小海都这么大了,芳芳长的又这么漂亮,离开你,他们爷4个还不定会生活成什么样子呢……”
众邻居也都纷纷劝说着她们。
此时的陈天保依然是一脸怒气的瞅着陶玉红,好像陶玉红给他丢脸抹黑一样的,让他丢尽了颜面。
我看他并没有完全的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不妥,还是忍不住上前说了他几句:“表叔,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按说我们这些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就拿我自己来说吧,我父母把我养育到22岁,去年我入赘到凤娇家里,按说我现在挣的钱应该拿出来一半来孝敬父母,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可事实上我并没有给他们钱,我把挣的钱都交给凤娇管着了。因为我知道,我现在也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了,我要把自己的这个家庭过好之后,才能顾及到别人。如果把自己的家庭搞的鸡飞狗跳和贫困潦倒的,你又拿什么东西来孝敬父母呢,只要你的家庭过好了,父母看着开心,就算是对他们的孝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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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邻居听了之后,都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陈天保的不是。
大家又对陈天保和陶玉红又劝慰了一会儿后,见他们的情绪都有所改变纷纷要走。
我看大闫塆的社员基本都在这里,我就对他们说:“我听凤娇说咱这队过去是玩狮子的知名玩家,我想今年把狮子重新组织起来,咱从正月初一就开始玩狮子,一直玩到十五的元宵节。咱既丰富了春节生活,还可以讨点香烟回来抽,不知道大家同意不同意。”
我的话音刚落,闫凤启就高兴的说:“可以呀,我也有这个想法,就是怕没有领头,才没有说出来的,咱的锣鼓叉子和狮子皮都在我小爹家里保管着了,如果真想玩的话,咱们明天上午就可以排练,反正都是熟手熟胳膊的,上场就能玩了。”
陈天鹰自告奋勇说道:“玩狮子,我算一个拿头的,还有谁愿意拿头?”
闫风良和另几个年轻人毛遂自荐都争着要拿狮子头。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组建好了玩狮子的团队。
大家都推选70多岁的“老彩头”闫德成给狮子喊彩。
喊彩的那个人既要口齿伶俐,还要会临场发挥,随机应变,见啥号的人家,就要喊啥号的彩头,让东家听着开心高兴。
最后,我领着大家到闫学宽家里去检查玩狮子的那一套装备来了,我对邻居们说:“咱们玩狮子不讲赚钱赔钱,只图娱乐热闹,需要维修的我自己出点钱弄弄算了,也不需要大家兑钱的。”
闫凤启说:“玩狮子就是拜年,拜到红包了,再还给你,不能让你赔工,还往里面贴钱。国勇,你不知道吧,你小时候喂的狮子还是我父亲他们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