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啥?”
朱世鹏拧着眉头仰面回忆了片刻,说道:“总的意思就是……那个男人的爷爷跟老谷的爷爷在年轻时都是捣鼓文玩生意的,他俩算的上是世交。后来老谷家里不是被抄了嘛,他爸也是被气死了,从那以后老谷就发誓不碰收藏了。当时那个男人就直说,说他爷爷在临死前告诉了他,说老谷爷爷手里头有一样宝贝,是两枚田黄冻石,年轻的时老谷的爷爷还拿出来给他爷爷把玩过,他爷爷一上手就知道重量最少在700克。他爷爷还说,老谷家无论今后遭了什么难,这两个宝贝是一定会想尽办法留下来的,然后……他就询问老谷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老谷当时怎么回答的?”
“老谷当时就干脆的承认了嘛,问他想干嘛。然后那个男人说自己家里比老谷家要幸运些,爷爷和父亲辈都没遭过什么难,丰厚的家底顺利的传给了他,并且还说他自己如今也是干着这一行的,现如今是一个大拍卖行的副总,说是拍卖行准备举办一个规模很大的自藏文物展,想让老谷借出那两枚田黄冻石去参加展览,也好给他们拍卖行壮壮门面。还说……不白借,说既然是价值一个亿以上的东西,那借一天的费用怎么也值五十万,说借三天,一百五十万现金现在就给他。”
“老谷答应了?”
朱世鹏连连摇头:“老谷一口回绝了,说什么……家里头传下来的这个宝贝在他有生之年是不会拿出来见光的,说等他死了之后,就捐给国家。然后就……那个男人骂了他几句古板奇怪之类的话之后,就不欢而散了嘛。”
陆鱼塘轻笑了几声,悠悠道:“然后你就惦记上了?”
朱世鹏长叹一声,点头:“一个多亿呀,这谁能不惦记。”
陆鱼塘翘起了二郎腿,甩了甩手:“接着说,交代杀人的事儿。”
“再给我支烟。”
陆鱼塘直接把一包烟都拍在了他跟前:“只要你痛快的交代,烟管够。”
朱世鹏用铐在桌上的手抽出了一根烟,然后低头把烟叼上,点着了火之后,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眯着眼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没动杀人的念头的。后来,不是彭少康捅了娄子、让老谷知道了我堂哥受贿的事儿么?当时我就在想……这事儿如果老谷抖出去的话,那我堂哥的前途就完蛋了,是大事!在加之……他手头上有那么个值钱的宝贝,所以……所以这才动了杀他灭口的念头,然后想着在杀他的时候顺便逼问田黄石的下落。”
“可你刚才一直在说,人不是你杀的。”
朱世鹏点头:“对,人不是我杀的,我没那胆子杀人。”
陆鱼塘眉头一挑:“专业杀手干的?”
朱世鹏一怔:“你……你怎么知道的?那个杀人现场,我可是一再强调那个杀手,让他弄的看上去很业余的样子呀……”
陆鱼塘呲牙一笑:“我来猜猜呢,故意要求把现场搞的很业余……为的就是把这事儿给栽到彭少康的头上?因为你看他不爽很久了,对吧?而且我估计你还弄到了彭少康的头发什么的放在了杀人现场,只是警察没有发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