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塘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么……对左铃的感情,我理解,你回避也是应该的。”
陈浩站起了身来,跟失了魂似的迈着僵硬的步子往门口走去,喃喃道:“这么看来……如果张晓然没有挺过来的话,还……真是最好的局面。”
打开了门,陈浩却没立即迈出去,而是缓缓回过了头来:“只是……你今后该如何面对左铃。”
听到这话,陆鱼塘也站起了身来:“如果她因此而记恨我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再面对她了。如果她始终都承受不了‘理’与‘情’之间的剥离所带来的痛楚,那我也没必要……再陪着你们瞎闹了。”
“你这话也太……”
“如果没有这种觉悟,那你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份与罪恶作斗争的职业!?”陆鱼塘罕见的失态吼叫了起来,是把陈浩给吓的目瞪口呆,“你们身上的警服不是用来体现优越感的!!而是在时刻提醒着你们所承担的责任、提醒着你们无惧任何形式的牺牲!!”
说完陆鱼塘仰面长吁了口气,似是在强压着满胸的郁气,随即甩了甩手:“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陈浩愣了半晌才回过了神来,宛如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般的洗礼。
随即细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之后,一脸凝重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三天之后,左铃仍旧没有给出回复。
她甚至都没有去找过陆鱼塘。
她在逃避。
她仍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
第四天,她请了假。
她不敢去单位。
也不敢去医院。
因为这一天,严俊,被传唤到了刑警队。
她独自驾车跑到了郊区,呆坐于一片湖泊的水边。
而尾随而来的陈浩,则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默默注视着那道娇小而落寞的背影。
讯问室内,葛强亲自坐在了陆鱼塘的身旁,小邓则负责记录。
然而问话却迟迟没有开始。
因为陆鱼塘正单手杵着下巴,呆望着地面,一直没有吭声。
葛强不敢确定他的这种沉默是不是在给严俊施压,所以也没敢开口打扰,于是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偷看自己老婆的闺蜜们发的朋友圈。
十余分钟后,小邓忍不住细声提醒道:“陆专家……你看,是不是开始?”
“啊…”陆鱼塘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然后点了点头,“好。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听到这话葛强的脑门当即挂上了黑线,扭过头来是一脸幽怨的望着他,心里头暗道:“我特么还以为你小子在玩儿心理战术呢!你给我来个走神!?”
“四十万?”陆鱼塘突然扭过头去与葛强对视。
“我去……”葛强双手扶住了桌子,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我还以为你一直在想啥呢,原来是这个!你不是说过这回免费的么,言而无信啊你!?”
陆鱼塘呲牙一笑:“嘿嘿,试试嘛,没准你忘了呢。”
“赶紧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