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的心肝儿肉,你这垫子真有意思,毛笔蘸上水能写出字来,水痕一干又恢复如新。”
舒乐讪讪一笑,这东西在现代九块九包邮,家长买回去给小孩玩的东西,根本没人稀罕。
在这个时代,却被没机会读书识字的进忠当成至宝。
果然,不管哪个时代,科教兴国,教育都是第一生产力。
“忠忠,我决定不教你诗词了。”
“别呀,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我......”
舒乐一把揪住他的嘴,物理打断对方输出。
“诗词只是不当吃喝附庸风雅的小道,男人搞事业,尤其是你这个工作,要想走的高走的远,必须开拓政治视野,以后我领你读春秋,学史记,把资治通鉴有声书当睡前读物。”
进忠除了最后一句没听懂,其他的没意见。
舒乐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愿意,拉着他语重心长的劝:“忠忠,你很优秀,但你现在的优秀是基于常年浸淫深宫手段,由生活技巧和生存本能进化出来的能力。
再准确一点说,你所擅长的算计人心,只适合在后宫这一小块地方称王称霸,如果事涉前朝,就两眼一抹黑。
平时伺候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李玉在某些事情上,比你更能摸得准皇上的心思?”
“确实,我一直以为是李玉经验比我多。”
“他是上朝的经验比你多,搞政治的心都脏,李玉跟着上朝,哪怕只能站在旁边喊个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日积月累的听下来,也比你懂得多。”
“怪不得王钦倒了以后,他天天上白班,再也不值夜了!”
进忠之前没想到,李玉调整班次还有这样的内情,十分懊恼平时自作聪明,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后宫从来都不只是女人的战场,荣宠的背后是前朝博弈结果的映射。
如果你想真正把握后宫走向,摆脱棋子身份,成为执棋之人,就得弄懂前朝那些事,否则你就是当上大总管,也还是伺候人的奴才。”
舒乐说完长叹一口气,深觉自己何尝又不是一颗棋子,还是这紫禁城里唯一知道事情发展,每个人结局走向的棋子。
最初,她想做个旁观者,作壁上观,熬到二十五岁就出宫。
现在,身在局中,虽未正式入局,却也不能再说一声自己仍是看客。
至于以后......总要给自己和进忠的未来做些打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