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先饮了一口茶,问道:“最近生意如何啊?”
屈可伸当然立刻叫苦:“唉,教主大人也知道我们做这种买卖的,都是买粮吃。现在粮价这么贵,我们卖盐赚那么一点,都拿去买粮吃了,根本不剩多少。穷得都得捕鱼抓蟹填填肚子了。那蟹壳硬,不小心要把牙齿咬碎一块,还吃不到什么肉,真是苦了我那些兄弟们。”
周宇故意问道:“你们也知道粮商的粮价格外贵,为何不找各村的地主、村民换粮食?”
屈可伸解释道:“当然那样最好,可耗费的人手实在不少,盐粮背着运来运去,路上的损耗就不说了,万一折损人手,那就血本无归了。教主可能不知道,那些村民别看平时老实,真的要遇到落单的行商,抢了东西杀人埋土里他们照样做得出来,说不定比我们还熟练。”
说完才发现说漏了嘴,话又收不回去,只好尴尬地笑笑,劝道:“喝茶,喝茶。”
周宇说:“那不如多带些人手?”
屈可伸:“带多了货,不管你几个人,还能有村民多?照样会被抢。货带少了,挣的钱还不如那些人吃嚼的。难啊。对了,教主问这些是?”
周宇向他透露:“若是我延寿教在每个村都放个商铺,卖些杂物,应该是安全的吧。”
屈可伸问:“村子里放商铺?教主您的意思是,也卖盐?”
“对,商铺里也卖盐。”
这种扩大销售的机会屈可伸可不会放弃,感兴趣地问:“教主准备怎么做?总不能我们派个人到铺里去?”
“那太麻烦,我们直接从你这进货,放到村铺里卖就行了。”
屈可伸尬笑着婉拒道:“如果是如此的话,怕是不好做。我们这行最怕价格乱了,你们要是把盐贱卖,我们这就没生意了。”
屈可伸也知道,如果延寿教用降价卖盐的方式把他这个曲阳城里的零售点挤垮,掌握了所有出货渠道,那他是真的没办法对抗的。
到时候想卖盐就得看人家脸色,降一半的价格也得卖给他,且只能卖给他了。延寿教家大业大,比他们拖得起。
但周宇没有挤垮他们的意思,而是说:“我们延寿教想要粮食,所以村铺开起来,东西都用粮食来换,一文钱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