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吉娜觉得自己说得话已经很清楚明白,很理智了。但奈何鲜于翰只会把她的话反着听。因为单于义都告诉他了“兀吉娜天天以泪洗面”,她现在在这里说着这样的话,肯定是受到了身边那个邪恶男人的胁迫。
她怎么可能说出“这段婚姻关系不仅是我父亲的意志,我也认可,我没有受到任何强迫”这种话呢?明明她说的就是这场婚姻就是我父亲的意志,我不认可但是没有办法,我是被强迫的!
鲜于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周宇:“本来我就不想放过你。现在更没有理由不打这一仗了。吉娜,我会从他的手里把你抢回来的。放心,我的军队在前天已经轻松击溃了几万人的兴汉皇帝的皇家禁军,更何况是他手下那些软弱的兴汉人。”
兀吉娜摇摇头:“如果你有话直接跟他说就行,他为了我,已经学会了胡语。我现在也在学汉语,我已经准备给自己取一个汉语名字了,叫白吉娜,你可以叫我白吉娜,不要直接叫我名字了。”
鲜于翰面色大变:“你身为公主,怎么能改你的姓呢?你是兀里烈的女儿,那是个荣耀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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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看来你只是更爱我的身份罢了。看来你并不知道,我虽然还称他为我的父亲,但是为了将我嫁给他,他已经和我断绝了父女关系,我已经不是那个公主兀吉娜了。反而是你眼前这位,我的丈夫,他的身份其实是兀里烈皇帝的义弟,是兀里烈皇帝写在纸上承认的。”
这下不仅是鲜于翰目瞪口呆,就连他背后的5个护卫都听呆了。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跟着鲜于家主来兴汉打仗,此时要交手的却是皇帝陛下的弟弟?
如果是别人说的他们肯定不会信,可这是他们亲耳听到的兀吉娜公主亲口说的,这让他们不由得不信。
这仗还怎么打?哪怕打赢了也一样得罪了皇帝陛下。
周宇看着呆住的鲜于翰,根本没有开口插话的意思。在这里浪费的时间越久,给延寿教教兵的移动时间越久,包围网就会越紧。
鲜于翰的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将憋屈的怒火全都归结到了兀里烈的昏庸上。如果不是他变得那么愚蠢,他怎么会把兀吉娜嫁给一个兴汉人,还为了要收对方当做义弟而和兀吉娜断绝父女关系呢。
但鲜于翰很快也回过味来。如果不是这个周宇和他的延寿教能够在兴汉起兵造兴汉皇室的反,有助于兀里烈成就霸业,他也不至于会这么做。
因此,周宇的延寿教在兴汉的地位,和周宇愿意起兵造反帮助兀里烈的意愿造成了这一切。
既然如此,将延寿教打败,将周宇杀死,没有了可以委托的对象,兀里烈虽然会生气,也一定不会真的和自己翻脸。因为没有了延寿教和周宇,不是还有他鲜于翰嘛。
鲜于家的骑兵,可以在兴汉国的土地上扮演延寿教原本要扮演的角色,想必比什么延寿教做的,肯定还要彻底!
鲜于翰下定了决心:“杀死他!”他突然指着周宇对身后的护卫喊道。
既然要做就做绝,偷袭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他自以为突然的袭击,他身后的5个护卫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因为他们都听到了兀吉娜公主刚才说的——这个人是兀里烈皇帝陛下认的义弟,是写到纸上的那种。
周宇比他们的反应都快,他早就有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