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早把前面的事情告知了完颜宗干,此时完颜宗干心知肚明,却明知故问:“他可愿降?”
“乌天鼎邀小侄赴他寨中,另做商议。”陆文龙并未直言回应。
完颜宗干一愣,“只你一人?”
“正是!”
完颜宗干此刻却是心有顾虑,陆文龙乃是护卫出使队伍的领军人物,独自前往贼寇巢穴,万一那乌天鼎使计该当如何?完颜宗干看向陆文龙,见他镇定自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见完颜宗干没说话,陆文龙施礼道:“王叔放心,乌天鼎诚意可鉴,侄儿有把握劝其归心,望王叔恩准。”
完颜宗干皱了皱眉,“你呀!可不让我安心。”说着,放下车帘。
陆文龙知道这是同意了,道了声“多谢叔父。”便回马来到前面,对完颜寿和曹宁说道:“二位哥哥,小弟随乌将军往山寨一叙,哥哥休怪,小弟去去便回。”
完颜寿不放心,想与同去,被曹宁的眼神制止。
曹宁看出乌天鼎是磊落之人,不会使诈,而陆文龙又对此人志在必得,于是说道:“三弟与乌将军自去,我与大哥静候你二人归来。”
曹宁的话富有深意,乌天鼎自然明白,却没有回应,见陆文龙骑马而来,心生敬佩,问道:“殿下可否启程?”
“将军带路。”陆文龙微微一笑。
二人不做停留,一前一后,打马而去。
“遣轻骑梯次跟随,若有异动,以响箭为号,攻取巢穴!”马车里的完颜宗干下达了命令。
父亲的言谈举止,完颜亮尽数看在眼里,也许完颜宗干就是做给儿子看的。也正是父亲的言传身教,使得完颜亮获益良多。
说是山寨,不过山丘下的荒废村落。陆文龙跟随乌天鼎进寨之时,有先前逃回来的马贼,见是陆文龙,不免神情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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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天鼎领陆文龙进了一间最大的房子,里边倒是宽敞,正前方一座虎皮交椅,当是乌天鼎的座位。
一番推让,两人谁也没坐主位,而是平坐于侧,推心置腹,甚为投契。一众马贼皆围在门口。
“文龙有一事不明,望将军解惑。”陆文龙道。
“殿下只管问来,天鼎定知无不言。”乌天鼎道。
“听将军言语,莫非识得文龙?”陆文龙想起先前和乌天鼎的对话,心有疑惑。
乌天鼎道:“我等戴罪之人,前朝视之为反贼,金邦视之为余乱,每每出兵征剿,那主将名姓我等自然知晓。两年来,殿下屡次领兵平乱,攻无不克,四方匪患闻殿下威名无不自危。”见陆文龙听得仔细,乌天鼎接着说道:“不瞒殿下,那鸡鸣山的强人正是天鼎的仇家,当年知他们在鸡鸣山落草为寇,曾带人去寻仇,结果不敌,落败而归。只恨自己学艺不精,无力手刃仇人。孰料不出两月,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殿下领兵剿灭鸡鸣山,我那仇人皆被殿下阵前斩杀。此后,殿下威名便记在心中。”
陆文龙闻言也想起了领兵大破鸡鸣山的一段经历。当时鸡鸣山的三个头领有些本事,时常欺压百姓,危害乡里。陆文龙奉命围剿,那三人战陆文龙不过,皆死于六沉枪下。他怎也没有想到,此举竟为乌天鼎报了灭门之仇。“文龙奉命平乱,能为将军报仇雪恨,今日又幸遇将军,也是天意啊!”陆文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