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奴当然没有死,不光没有死,而且还非常配合地招供了。
他承认是自己指使的吴德。
起因是因为江漓对杜仁美不敬,他气不过,所以想给江漓一个教训,这才让人放火烧了他的院子。
他还许诺,只要吴德帮他办好了这件事,杜仁美就会批下公文,允许吴德在城南再开一家赌坊。
杜仁美当时就在公堂上旁听,闻言立马急吼吼地撇清关系。
“我可没有,这事儿我一点不知道,不要攀诬我!”
他确实不知道这事儿,好不容易以举人之资当上了县丞,杜仁美是很爱惜羽毛的,虽然算不上多清廉,但也绝不会乱来。
况且北安侯府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等再熬个一两年,就让他升迁盐运司经历。
那可是个大肥差!
所以在城南再开一家赌坊这种事,杜仁美是不可能批的,就怕被老百姓指着鼻子骂,最后影响了官声。
好在刘寄奴很快就帮杜仁美澄清了,“是我自作主张拿这个条件勾着吴德,好让吴德用心替我做事,杜大人对此并不知情。”
刘寄奴把所有的罪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既然犯人已经自愿伏法,县令李决明心里虽然还存着疑惑,但也没有深挖。
有些事,该糊涂还是得糊涂,不然这七品的官儿也当不稳啊。
县令大人当堂宣判。
刘寄奴纵火烧屋,罪大恶极,念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从轻发落,判流放边疆,十年不得归。
杜府管教下人不严,罚银二十两,用于江家重修房屋。
从犯吴德,入狱半年,赌坊充公。
从犯李耀祖,入狱三年。
这判词一下来,公堂外就哭成了一片。
朱氏带着几个女儿坐在衙门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控诉,说老天没眼,奸人当道;说她儿子是无辜的,害了他的人迟早要遭报应云云。
看见杜若两口子脚步轻快地从里面走出来,朱氏的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凸了出来。
那恨意滔天的样子,像要生吃活剐了他们似的。
杜若懒得理睬这个没脑子的女人,拉着江漓径直走向了自家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