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一咬牙,撒腿就跑。
沿着情人湖一路狂奔,拐过两条长街,再穿过一道暗巷,没多久就到了一座阔气的府邸前。
然后麻溜地从侧门窜了进去,径直来到了东跨院。
东跨院的正屋里,苏锦绣正端着一碗汤药,苦口婆心地劝儿子沈京斌。
“斌儿,听话,乖乖把药喝了,不喝伤怎么能好呢?”
沈京斌斜靠在床头,双眼呆滞,脸色灰败,不说话也不喝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苏锦绣还待再劝。
沈京斌忽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抬起手,暴躁地打翻了她手上的药碗。
啪,碗碎了,药泼了。
一股沁入心脾的苦味在屋里弥漫开来,越发令人心情压抑。
“哎呀世子,您怎么又发脾气了?您这样,叫王妃心里多难过啊……”一旁的尚春赶紧命丫鬟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心疼”地抹着眼角。
苏锦绣闭了闭眼,无助跟悲凉涌上心头。
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两个多月前斌儿被禹王割了舌头打断腿之后,斌儿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说不了话,走不了路,连酸甜苦辣都尝不出来。
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暴戾,动不动就使性子,也不肯配合治疗。
因为再怎么治,他的舌头、他的腿都再也长不出来了……
这一切,都是江家那几个小畜生的错!
要不是江漓抢了斌儿的功劳,要不是江湛赢了县案首的赌约,要不是杜氏那个小贱人逼人太甚,非要吉郡王府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出三万两银子来,斌儿也不会铤而走险,到禹王面前献美。
最终落得了这样凄惨的下场。
江漓,江湛,还有杜氏,你们等着,迟早有一日,本王妃要你们血债血偿!
苏锦绣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底的悲愤,吩咐道:“去,让厨房再熬一碗端来。”
丫鬟应了声,掀开珍珠帘子快步走了出去。
“王妃,问柳回来了,说有事禀报。”
门外响起婆子的声音。
苏锦绣皱了皱眉,先是低声安抚了儿子几句,然后朝尚春使了个眼色,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说吧,探听到了什么?”苏锦绣睨着跪在地上的小厮,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