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沅把江湛拉到那青衫男子跟前,亲热地介绍道,“这位是顾禹行顾大儒,也是凤阳府学的山长大人,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号吧?”
顾禹行?
江湛豁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人,清亮的眸子瞬间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何止听说过,那可是他的神啊!
要知道,能称得上大儒的,整个大昭只有两个人。
除了那位三元及第的状元郎、现任国子监祭酒、也就是段秀的祖父段子勋之外……
另外那位,便是顾禹行。
他的那篇《格物论》,在读书人之间流传甚广,几乎人手一本。
江湛更是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对文中关于理学和心学的言论十分推崇,对顾禹行更是景仰已久。
“学生江湛,见过顾山长。”江湛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恭恭敬敬地上前拜见。
“无需多礼。”顾山长含笑颔首,“听你舅舅说,你不光文采出众,算学亦称得上当世翘楚,连他都远远不及。”
“你的算学,当真是你父亲所教么?”
江湛微微一滞,下意识看了眼自家大嫂。
杜若张口准备接过话头。
没办法,这孩子生性纯良,一撒谎就脸红,一脸红就容易穿帮,还是她来吧。
“并非先父所教。”还没来得及说话,耳边便传来了少年清亮的嗓音,不疾不徐,“学生曾偶遇了一位隐士高人,无意间帮了她一个忙,高人便教了学生一些算学知识作为回报,使得学生受益匪浅。”
“只是那人不愿透露姓名,亦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学生从未跟人提起过此事。”
或许是因为江湛长了一张不会骗人的脸,也或许是他的语气实在太过真诚,顾山长只是点点头,并未怀疑。
高人杜若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小古板成长了不少哦,懂得了审时度势,也学会了圆滑应对。
要是让人知道江湛的算学是她教的,可就解释不清了。
生怕顾山长还要追问,杜若赶紧朝他福了福,转移视线道:“顾山长好。”
顾山长伸手虚扶了一把,笑容亲切,“温兄曾多次跟我提起杜神医,没想到能治好重瞳的大神医,竟然如此年轻,后生可畏啊。”
杜若连声说不敢当。
温世沅一副与有荣焉的臭屁样,“杜长老可是我们杏林会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长老,也是医术最好的长老。你放心,有她在,弟妹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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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杜若听出了话音,“怎么,顾夫人生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