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朱尔。”姬寻介绍道,“她与我们眼前这台许愿机现在的表达形式有很大关系。并且,我认为她可能是最早使用它的人之一。”
“那还用说吗?”翘翘天翼愤愤地答道,“那乱子是他们惹出来的!又造了一台只会惹祸的机器!”
“那不能归责于他们。”
“为什么?”
“这台许愿机的制造与他们无关。”姬寻说,“至少,他们并不是那真正敲响旋律的人。”
“旋律?”
姬寻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朱尔寒亮而仇恨的目光投射向他。尽管新来的三人里有一个显然是她的同族,她似乎也不再关注了。此时充斥在她思绪里的像是某种被侮辱的愤怒。不过,那也只是姬寻这么猜测。他没有试图用任何读取神经电的方法去验证。最后方案已经敲定了,他决定把不老者的内心世界留给她自己去品味。他可以收集一些征兆,再试着加以猜测,可以无限地用语言去接近真相,但一个人的内心里到底有怎样的景象,那的确只有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往后退了一步,从金铃底下的位置让开了。两位新来的女士都防备而疑惑地观望他的表态。姬寻面向她们,随意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我很意外玄虹之玉会有来自他故乡以外的朋友。”他轻松地说,视线望向外围的污浊,“你们是来找他的。在进入许愿机环境以前,你们应当明白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这正是为什么我试图向后来的探索者们隐瞒这点。虽然如此,你们还是出现在这里了。”
“哦是啊,”翘翘天翼说,“因为我们不会把什么都不懂的幼崽到处乱扔!你这个罪犯!你到底在搞什么?你和这个……叫朱尔的,是你们把那个蜥蜴脑袋的家伙引出来的?现在你又告诉我们你根本搞不定?那你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我犯了一个错。”姬寻回答道。
“你以为你只犯了一个错?”翘翘天翼不可思议地问。
姬寻不出声地笑了。翘翘天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她考虑过是否要对这个显然非常危险的罪犯发动一次冲锋,但最终还是转头望向雅莱丽伽。
“你觉得他精神没问题吗,雅莱?”她悄悄地对同伴问,“你觉得会不会是这台许愿机损害了他的智力?或者他在跟我们耍什么花样?”
她的声音的确很轻,但那是以贵族口音的标准。姬寻听见她的话,看起来反而更开心了。他简直就是兴高采烈。
“是我的错。”他高高兴兴地说,“我太急于想要完成这件事,所以把风险估计得太小了。我曾经以为自己收集了足够的信息来克服一个一级许愿机——在一个很有限的物理展现力范围内的东西。结果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的急切和冲动导致了失败,又让我不得不以新的冒险来弥补旧的失败。你看,这实际上是很不明智的。我又一次因为突发状况而陷入困境。我觉得现在可以这么说了,伦理之家已经击败了我。这会让你觉得好受些吗,朱尔?尽管我诞生在一个比你的时代要有利得多的位置,我依然和你一样遭到自我蒙蔽。我并不介意你嘲笑我,如果你想做的话。顺便问一句,你仍有志向要加入那个小小的联盟吗?我希望你还没有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