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在该笑的年纪笑

岑鸢伸出手,将时安夏扯近了些,把她打湿的发髻散开垂下。

“别动。”他小心翼翼收好她头上的珠花和头钗,放入袖袋中。

墨黑长发垂下,如瀑布般。

她的头发浓密又轻软,在他手中用手帕绞干。

时安夏背靠着岑鸢,乖乖不动,“手帕那么小,绞得干头发么?”

“擦一擦水珠,阳光一照就干了。”岑鸢熟练地给她擦拭头发。

她便是小心翼翼地问,“你,以前也给我擦过头发?”

岑鸢手一顿,扳过她身子,温软了声儿,“咱们商量一下,从此不提以前,只谈以后,可好?”

她垂下眸子,细密的长睫如蝴蝶的薄翼,“可我,很想很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

仿佛是想不起来,就没法正常开始一般。

她有时候抓心挠肺,努力去想,却越努力越想不起来。

小姑娘纠结成了一只小包子,他便用手轻轻抚开她眉心,声音沉沉提醒她,“你上次晕了六日。”

六日!他怕极了。

他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他们才刚刚成亲啊!

他那时候就在想,如果她醒来,他再也不会跟她提以前。

他们应该说“以后”,很多很多“以后”。

以前的事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

时安夏看着他眼里深得化不开的担忧,终于不情不愿点点头,很不甘心,“可你说成亲以后就全告诉我的啊。”

岑鸢想了想,“那我跟你说一些好玩的东西吧?你肯定没听过。”

时安夏便是乖乖点了点头。

远处是草地,山花遍野。几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群山墨绿环绕,如一条华丽的腰带,蜿蜒妖娆。

竟是个世外桃源,没有车马喧嚣,没有尔虞我诈。

岑鸢一手牵马,一手牵着时安夏的手过去。

他将马绳拴在树上,走过来席地而坐,然后躺下。

他伸长了那条未受伤的手臂,拍了拍,然后将她拉着倒下来。

她便枕着他的手臂躺下,地为床,天为被,日月为灯,山河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