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想来,群臣闻言,皆应神色凝重,表示愿以皇太后马首是瞻,共除奸邪,以安社稷。
谁知群臣们不止没表示,还纷纷质疑。
早上刚风尘仆仆从崎州赶回来的赵立仁上前一步,“臣以为,海晏公主和驸马不是那样的人!其中定有隐情!”
工部尚书高品源跟上,“臣附议!”
户部侍郎王承佑跟上,“臣附议!”
吏部侍郎陆世良跟上,“臣附议!”
礼部侍郎吴宏博跟上,“臣附议!”
满朝文臣跟上,“臣附议!”
殿外忽然吵嚷,一大帮品级达不到上朝资格的臣子涌进殿来,想来也是在殿外听了多时。
为首的便是陆桑榆,身后跟着一堆北宣部的官员。
所有人上来便齐声“臣附议”,也不知听没听全就“附议”。
陆桑榆道,“臣以为,海晏公主和驸马品行端正,深受皇上喜爱,在朝野上下皆有口皆碑。此番之事突然传出,实难令人信服。”
赵立仁接着道,“臣斗胆揣测,或许是有心之人刻意构陷,意在掩盖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臣恳请太后明察秋毫,勿要被谣言所惑,而是应查明事实真相,以正视听,也免无辜之人蒙受不白之冤。臣愿亲自领命,协同刑部、大理寺等衙门,彻底查清此事,还公主与驸马一个公道。”
皇太后气得面色发黑,死气更重了几分。
她是万万想不到,明德帝的死都不能让这帮臣子消停下来。难道现在不应该是群臣痛哭吗?为什么一个个纠结的是公主和驸马到底冤枉不冤枉?
这群臣子不能要了!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李家人一个都没来。
她信任的文臣武将,一个都没来。
满朝臣子,竟没有一个是她可以依赖的。
皇太后觉得怪异,可现在不是深想的时候。加之腿疾剧痛如同千万根针,无情刺入骨髓,让她每动一下都感到无比艰难,坐立不安。
分明应是群臣簇拥、权柄在握,为何跟想象的不一样?
她眼里闪烁着暴怒,“此事容后再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