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没有想过兄弟阋墙,父亲以为,再怎么样,您是我们的亲生父亲,您能掌握住,掌握住二弟在想什么,您还认为,您能带着我们兄弟二人,让张家更上一层楼。”张青竹的话让张尚书哑口无言,他只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杯中的茶。
而张青竹接过张尚书手中的空杯子,给他倒上了茶,张尚书接茶杯的时候,握住了儿子的手指:“我晓得,我曾经对不起你,但你二弟,你二弟,他,他也是受人牵连。”
“父亲,二弟若心中没有那个念头,又怎会被人牵连,况且,二弟在我摔断腿之后做的事,父亲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张青竹原本是不想质问的,但现在张尚书已经来了,那张青竹也就缓缓地,把这些话说出。
张青竹语气平静,张尚书抬头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张尚书才狼狈地道:“是,他做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可我想着,你们总是兄弟,他不会要了你的命。”
“您做官多年,应该晓得,有些时候,许多事情,比命还要紧。”张青竹不留情地说着,张尚书的双肩垮了下去,接着张尚书长叹一声:“你们是兄弟。”
“父亲怎么会晓得,我这一回,不会救他?”张青竹反问,张尚书看着张青竹,想从张青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张青竹面上神色还是那样平静,甚至,连一点点微小的愤怒都看不出来。
“那你,如何救?”张尚书的话让张青竹笑了:“保住他的命。”
只是保住他的命,别的呢?张尚书想要得到更多的答案,但张青竹没有说话了,张尚书十分艰难地问了句:“那我呢?”
“您是我的父亲。”张青竹只是这样回答,接着张青竹笑了,这笑,自从张青竹摔伤之后,张尚书就再也没从他脸上看到过这样舒心的笑,接着,张尚书看到张青竹笑容之中,带着嘲讽。
“天子怎能让他的纯臣,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这一句,彻底击垮了张尚书,他看着面前的儿子,双唇蠕动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