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蓉没有回答,但婉宁看她神色就晓得陈觉蓉到底在想什么,于是婉宁又笑了:“那些,都很没意思。”
过日子是自己的事儿,要和别人比什么?再说,正要比起来,那怎么比?天下多的是比自己出身好长得美嫁得好日子过得顺心的人。
“你真的从没和我比过?”陈觉蓉问了出来,婉宁笑容之中带着嘲讽:“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那些出身美貌日子过得顺心不顺心,都是别人外人看到的,最要紧的,是自己要过得好。
婉宁什么都没有说,但陈觉蓉觉得,婉宁什么都说了。她看着婉宁,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到婉宁轻声道:“你啊,若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别人比,也难怪日子会过得不顺心。”
“我这会儿,什么都没有。”陈觉蓉冲口而出的是这样一句,婉宁又笑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他们还有住的地方,张玉竹还找了几个学生来,教他们读书,他们所能得到的钱财也比别人要多些,若能放下一些东西,日子就会过得很不错。
“我那天,去了秦府。”陈觉蓉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婉宁哦了一声,陈觉蓉继续道:“不是像原先一样,去做客的,而是去替人送些绣活,你晓得的,我的针线做得还不错。”
婉宁点了点头,确实,陈觉蓉针线做得不错,只是这针线做得不错,也不过就是不服输,不肯输给别人,才能有这样一手好针线。
“谁知那个来接绣活的人,认出我来了,那时候,我只觉得,无地自容。”陈觉蓉看向婉宁:“你晓得那种感觉吗?不,你不晓得,你生来卑贱,不过是个庶出,在秦府的小院子里面,和你做妾的娘一起过日子,侥幸嫁到了尚书府,所以你,无法体会这种感觉。”
陈觉蓉说得那样笃定,婉宁却还是看着她,过了很久,婉宁才浅浅一笑:“这就是你心中的不平,你觉得你生来高贵,胜过我,所以你就该过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