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先生一个人在外游历,可曾想过家里的妻儿。”储秀的眼已经看向文山先生,文山先生从没被人这样犀利地问过,于是愣住。
储秀的唇边现出嘲讽的笑:“你的妻子,也会牵挂你,而你呢,不过是想名满天下。”
文山先生收回看向储秀的眼,对储秀拱手一礼:“受教了。”
“我虽是女子,但我,”储秀没有再说别的,只是对苏参道:“师兄,我去打热水来。”
好让他们各自都醒醒酒,储父摇摇晃晃地从堂屋里出来,听到这话就对山长道:“瞧见没有,我的闺女,世上最好的女儿。”
“瞧见了瞧见了。”山长晓得储父十分疼爱女儿,自然连连点头,文山先生只觉得心重重地沉了一下,但文山先生没有说什么,只对苏参道:“今晚,月亮真好啊。”
苏参还是笑得一脸忠厚,和文山先生一起把储父和山长送到了那间收拾出来的屋子,一会儿热水醒酒汤都送了来,苏参给他们各自洗了脸,脱了鞋袜,送到了铺上。
回头,苏参看着呆呆地坐在那儿的文山先生,苏参笑着道:“先生可以,”
“我没有那么醉,还能自己洗脸。”文山先生摆了摆手,就在那洗脸,脱了鞋袜。
“先生的鞋袜做得都很精致。”苏参已经看到了,文山先生笑了:“山妻所做。”
“正好。”苏参这句感慨,不晓得是为什么,文山先生看着自己的袜子,妻子的面容已经有些陌生了,毕竟她和这个世间别的女子都差不多,一样温柔,一样支持自己出去,一样的,无趣。
文山先生仿佛又看到储秀那讥讽的笑,这笑,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在储秀眼里,这样的男人,不过都是些,废物。
第二天醒来,储父自然又被储母责怪了一通,至于山长,也被师母找来,怪了一番。苏参却只笑了笑就道:“幸好我娘晓得我在老师家中,不然的话,又该被责骂了。”
“你不懂,这样被责骂,证明我们啊,家里人在意。”储父高声说着,苏参也笑了:“是,是,文山先生一个人在这里,都没人责骂他。”
文山先生笑了笑:“这些日子,行路艰辛,也见了些人,谁知在此处,却见了更出色的人。”
众人说笑一会儿,文山先生也就回书院,苏参还要回去家中,和自己母亲说上一声。
等人都走了,储秀在那收拾着屋子,储父就对储秀道:“你娘昨儿和你说了。”
“嗯,我娘说,这都是,为我打算。”储秀语气平静,储父看着她:“若我们能给你生个哥哥,你也不用……”
“爹爹,这么多年,你们对女儿很好,女儿已经很知足了。”储秀坦白地说着。
储父长叹一声:“你如此聪慧,又是一个女子,我竟然不晓得,让你读书,不知是好还是坏。”
“爹爹,做都做了,又何必去感慨追忆。”储秀平静地说着,这个女儿,一向都是这样,正因为一向都是这样,储父才觉得,自己对女儿,着实有些太过了。
文山先生离开本地时候,许多人前去送行,文山先生想在人群之中,寻找那双明亮的眼睛,但储秀并没有来,据说被储母关在家中,要学那些待嫁女儿的事情。
自然也有人笑着说,再疼爱女儿,也要让女儿出嫁。文山先生想到储秀的责问,不由轻叹一声,也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此处,见到储秀。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参去省城考试,中了举人,二十刚出头的举人,也算是很出色了,喜报传来,两边也就忙着准备他们成亲的事儿。
苏参准备成亲,蔡玉芬却没有那么欢喜,苏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