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重又倒满酒,对上官沅芷、黎秋梧、小茹与清宁道:
“芷儿、梧儿、茹儿、宁儿,为夫在外瞎忙,幸得四位贤妻替为夫孝敬高堂,操持家事,孕育孩儿,为夫谢过。”
“哎呀,夫君您说这个做甚?不都是我们该做的么。”
姜远这般煞有其事,却是让四女很不习惯,连忙按了姜远的手。
在大周,哪有夫君给妻妾敬酒的。
但姜远坚持要敬,四女拗不过他,上官沅芷与清宁将酒喝了,小茹与黎秋梧也以茶代酒饮了。
所有人都敬了,自不能差赵欣那一杯,但姜远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便豪迈的说了句:
“县主,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这话说得像兄弟似的,弄得赵欣一愣,掩嘴轻笑一声:
“侯爷请,都在酒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姜守业这才将筷子放了,严肃起来:
“远儿,你在济洲之事,万启明已详细说过了,你让杜青去做的事,怕是不太妥。”
姜远在济洲被刺杀之事,在座众人都是知道的,至于是谁要杀姜远,也不是很难猜。
姜远还未答话,黎秋梧却道:
“爹,这有何不妥!他们要杀夫君,咱们理应杀回去,若不是儿媳有孕在身,儿媳都要亲自去!”
上官沅芷也道:“师妹说的是,他们都敢如此行事,咱们还怕什么。
大不了撕了面皮,明刀明枪的干一场,咱姜家还怕他们不成。”
姜守业摇头道:“话是如此,但如果杀人就能解决问题,就不需要杜青出手了。
他们袭杀远儿,也只敢等着远儿离了京才敢动手,在燕安,他们却是不敢动的。
但若杜青在京中杀了他们,造成的影响将极大。”
姜远接话道:“当朝宰相在京中被杀,会造成恐慌。
陛下迫于压力必要严查,到时会使得陛下为难,也会坏了布局。”
姜守业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姜远正色道:“孩儿有分寸,杜青不会真杀他们的。”
小主,
姜守业道:“即便不取他们性命,伤他们也不行,为父让杜青杀了几只羊,将羊头扔他们床头,也够吓唬他们了。”
姜远听得这个有些无语,自己的老爹还真是有点另类,居然让杜青杀羊挂在他们的床头。
按姜远的想法,就该每人捅上几剑。
姜守业见得姜远的表情,笑道:
“也够了,杜青每隔三五天就杀几只羊扔他们的床头,已是将他们吓得半死了。”
“三五天就杀一次羊?”
姜远张大了嘴,不得不服自己的老爹。
且先不说这吓不吓人,光是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一只死不瞑目的羊头与自己对视,换谁恐是都不好受。
且还隔三差五的,估计那几人睡觉都要睁着眼。
一旁的赵欣默默听着,她也是知道姜守业与姜远口中说的他们是谁。
她听得姜远在济洲被刺杀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那几人。
赵欣因此大怒,谁伤姜远,她就杀谁,便也派了乞儿出去准备动手。
但奈何她知道的消息比杜青晚,杜青已在那些人的床头挂两轮羊头了,她才后知后觉。
而这个时候,那些人都加强了戒备。
乞儿的武功比杜青差太远,杜青能去的地方,乞儿却是去不了,便不得不做罢。
而且,还因那些人加强了戒备,不仅赵欣的袭杀之计不成。
还又使得赵欣盘算了许久的计划,施展起来极难,就不得不等待着另寻机会。
姜远见得姜守业要稳打稳扎,也不便多言,不伤人就不伤人吧,但这事不可能就这般了结。
姜远想了想:“爹,光放羊头吓他们还不够,这事儿还得要闹大一点。”
姜守业笑道:“你岳父已是闹得很大了,堵在崇德门外,将下朝出来的西门楚眼睛打肿了,将他的马车也给拆了。”
姜远目瞪口呆,堵皇城的门打宰相,也就上官云冲干得出来了。
姜守业道:“现在满朝都在传,你在济洲遇刺,与西门楚有关系。
周刊也连发三期文章讨伐,虽没指名道姓,但民间已起了民意。
所以,这时候,你不能让杜青去伤人。
他们袭杀你,你没有证据,他们若被刺杀,全天下人都会认为是你干的。”
姜远点点头:“孩儿知道了,杜青也不必再出去了。
不过,现在也是个好机会,既然满朝都在怀疑西门楚,周刊又造了势,大多人都相信是他派人去袭杀我。
嘿,我不趁机大闹一番,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当真以为这事就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