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叹息一口气,在榆树前蹲下,将荷叶打开,露出其中的白馒头和酱牛肉。
“饿了吧……”
看着狼吞虎咽下那张清瘦枯黄的小脸,许纯良叹息一声,站起来大声吆喝道:“魏郎中……”
半个时辰后,许纯良家中。
“许小旗,这小姑娘……,哎……”
“得了脏病了,很不好治的……”
“小小年纪就得了这样的病,啧啧啧……”
“行了,别废话了,去开药吧,这二十两银子你拿着,一会儿把药煎好了送过来吧。”
打发走住在街角的郎中,许纯良推开房门,趁着月色,他明显看到躺在床上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身子不由颤了颤。
暗骂了一句这狗逼的世界,许纯良站在门口说道:“不管你听不听得到,我说,你听。”
“我救你只是一时兴起,对你这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没有任何兴趣。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被我在路边看见两次的时候还活着,我也会出手相救。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大夫说你病了,怎么病的不重要。从哪里逃出来的也不重要。你在我这里把病养好后便可以离开。我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
这间房子是家中的杂物房,可能会有老鼠,但想来你是不在意的。我还有事,便不帮你洗澡了。院子里有井,过几天你要是好了你自己打水去洗。如果你死了,棺木没有,我会用你现在身子下面那张席子把你卷好,然后帮你入土的。
所以如果你要是想死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弄的到处是血,打扫起来比较麻烦……”
说完,许纯良转身离开了位于院子一侧的杂物房。
床上,一双虚弱又清澈的眼睛悄悄看着许纯良的背影,想要将他的模样记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