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啊!你着相了啊!”
老年许纯良的声音传入许纯良的耳中。
想到称仙和蟠桃树,许纯良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缕莫名其妙的愤怒。愤怒的对象,是自己。
‘是的,我着相了。’他很认真的检讨道。
一个不会死的人,因为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而产生恐惧,陷入对自我认知的否定,这就是着相。
想到这里,他呵呵的笑了起来。双眼直直的看着红云中的那只眼睛。
“呵呵…… ”
“哈哈哈……”
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抬头看着那只眼睛,不屑的,肆意的笑着。笑声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
……
由无数手掌握在一起的心脏,飘在红云中,用张开的那只手掌心的眼睛静静地与许纯良对视着。
它的每一根手指都在不自然的痉挛着,似乎一直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苦,伴着这频繁的痉挛,那些血色锁链再次从云中落下,连接在所有被死兆加身斩断了身体的尸神教农人身体上。
那些人的身体上生出一片片肥油一般的瘤体,瘤体流动间像浆糊一样糊住了他们被斩断的身体。紧接着他们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再次站起来的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
只是一个个站直了身体,在许纯良身边围了一圈一圈,
他们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却并不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静静地,痛苦的看着许纯良。
许纯良并没有看他们,不知何时,老年许纯良,小孩儿许纯良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他们一起仰着头,三张脸同样眯着眼睛,用相同的眼神,一起与红云中的眼睛对视着。
六只眼睛都无比冷漠,又充满了愤怒。
在这种愤怒下,似乎一直十分胆小的小孩儿许纯良都变得不再胆小了。
他甚至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只那白森森的两排尖牙,对着红云中的巨大心脏做出了呲牙的动作。
像是一只被人不小心踩到了尾巴的小狗。
还挺可爱的。
……
尽管哪怕只是与那只眼睛对视都让许纯良感觉到了极致的痛苦,让他几乎想要自己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