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挡在四周的白色雾气般的东西消散。众人发现自己处在一处黑暗的树林中。
脚下有零零散散的小道连接着他们彼此。
众人本能的看向许纯良,然后不由一怔。
“结束了?纸道人呢?”血丝线少年重新变回了红衣少年的模样,面容上满是疑惑。
他疑惑的看着许纯良,又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接着问道:
“纸道人死了吗?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呢?”
“我怎么好像……,在忘记什么?”
在他的意识中,关于许纯良刚刚那一剑的所有记忆都在悄然消失,仿佛那是他不该记住的东西一般。
甚至,他都不能发现这种消失。
在他说出自己好像在忘记什么这句话之后,他连自己在忘记这件事也忘记了。
只觉得一切十分正常,
许纯良杀死纸道人是正常的,纸道人被杀死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与他一样,所有人都忘记了许纯良杀死纸道人的方法。忘记了许纯良黑色的瞳孔和随意却恐怖的一剑。
除了君莫和李白衣。
在李白衣的脑袋中,佛珠面向脑子的另一面不断发出金色的光,照耀着他的脑花,帮他不断记录着关于那一剑的记忆。
而君莫的脑子正中心处,在他白色如豆腐脑一般的脑花中央,竟然插着一根小拇指粗细长短的毛笔。
此时那个毛笔不断向四周喷发着墨水,帮助他撰写着他正在失去的记忆。
在这个连自己记忆都无法掌控的时代,很多真正的强人,都有办法去守护自己的记忆。以免被什么东西偷走或抹去了自己的记忆。
就当李白衣和君莫都要彻底记住那一剑时。
高天之上,巨大的,正在沉睡的死亡似乎感觉身体某处有些痒。
于是伸出自己暗金色的触手挠了挠。
君莫闹钟声的那根毛笔瞬间泯灭,就像纸道人被泯灭一样,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君莫的脸色在连他自己都没感觉的情况下猛的一白,然后那些记忆彻底消失,连带他曾经有那么一根镇在脑子里的毛笔这件事,都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