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梦像是被迎面而来的一记重锤给砸懵了。她自以为的诡计竟然在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拆穿得七零八落,而对方却隐忍不发,跟没事人一样与她闲话家常,直到现在一击毙命。
她闭了闭眼,满心都是绝望与后悔,这些负面情绪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许戈拿出检验报告,翻开一页伸到她面前:“你卧室的窗台上有一个新鲜的脚印,外面空调外机上的灰尘被蹭掉了一大半,窗沿、外墙上都检测出了你的指纹,机架上检测出了人体皮屑与微量血液,确认与你的DNA相符。”
常梦垂着头,不去看眼前的证据。傅斯瑰已经描述得极为详细了,就好像昨天夜里一直有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这些可笑的举动。
“常梦!”许戈忽然高声喊了一句,吓得她一个哆嗦,“那个凶手意图杀害你,他曾经尾随过你,他知道你的住处,知道你上班的地方!昨夜丁宝月做了你的替死鬼,你觉得他会就此满足从而收手吗?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还在逍遥法外,你难道不会感到害怕吗?现在就算我放你出去,你踏出市局大门后,还敢再回去吗?”
这几句话刺破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她抖如筛糠,好像随时都会晕倒。
许戈双手撑着桌沿站了起来,上身前倾,几乎凑到了常梦的面前,他的目光冷肃,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完完全全地说出来!这不是为了谁,这是为了你自己。帮助我们尽快抓住这个恶魔,才是你自救的唯一办法!”
常梦抖了半天,终于断断续续地开口了:“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昨天他一直裹在雨衣里,我没……看清他的脸。我只看到他进门之后,就一把抓住了丁宝月,丁宝月想逃,但是被他一刀捅在胸口,就、就倒在地上不动了……”她呜咽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然后,他……他就蹲下来,把手伸进丁宝月的衣服里猥亵了她……”
许戈冷静地打断了她:“他猥亵了被害人多久?”
常梦胡乱地擦了把眼泪:“我、我不清楚……也许五分钟吧……然后,他就走了。我一直躲在窗外不敢动,又等了好久好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才下来……”
许戈又一次打断了她:“为什么不立刻报警?”
“我……我那时候被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而、而且我害怕警察会以为凶手是我引过去的……”
许戈对此不置可否,但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还有什么细节?你再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