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已经放暑假了,原本热闹的校园沉寂下来,原本拥挤的地方变得空空荡荡,只偶尔才能瞧见几个留校的学生。
傅斯瑰和许戈见到了黄安霖曾经的辅导员。
之所以说是曾经,那是因为今年六月他已经从学校毕业了。
辅导员姓张,是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她对于找上门来的警察表现得茫然不解,尤其还是外地的警察因为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而找上门来,更是觉得满心奇怪。
即使她已经和这两位警察去了校内的咖啡厅,坐下来准备详谈时,她依然处于一种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懵然状态。
“张老师。”许戈客客气气地开口,“我们今天来是想向您打听一名学生,黄安霖,您对他了解吗?”
张辅导员蹙着眉头点了点头,她点头的时候并不犹疑,神色自然,说明平时与黄安霖打交道得不算少。
其实,张辅导员所负责的专业有将近两百名学生,对于大多数学生,她都是处于一种“能将人脸和名字对上”的状态,绝对谈不上熟悉,但黄安霖恰恰是少数几个与她相熟的学生。
一来是黄安霖一直成绩优异,每次评奖评优都少不了他,老师对于成绩优秀的学生会格外关注一点;二来是他家庭条件不好,无论是申请贫困补助,还是在校内勤工俭学,都需要辅导员经手,也因此张辅导员敢说一声“还算熟识”。
许戈:“能跟我们说说黄安霖的情况吗?”
张辅导员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组织了一下语言,先从一名老师的角度给出了公正的评价:“黄安霖是个聪明勤奋的学生,性格有些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但很能吃苦,很用功,学习也很不错,几乎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您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么?”
张辅导员点了点头:“我还算是比较了解,他是冀省天水县人吧,那地方是个贫困县,他家里条件也不好,学费靠的是助学贷款,大学四年一直勤工俭学。不过,这孩子自尊心很强,从来不在外面抱怨什么,一直勤勤恳恳……”说到这里,她微微一叹,似乎是在叹息这样一个自强不息的好学生在毕业后竟然行差踏错,惹得警察上门询问。
“哦对了。”张辅导员从充沛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又想起了一些细节,“我记得他好像是单亲家庭,他妈妈似乎身体不太好,需要长期服药。这也是我和他熟识之后,偶然听他提起的。”
许戈眸光一闪,对黄安霖的“戒备心理”又有了更深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