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娘见夏桉裙子膝盖处染的尘土,知道她一定是去找魏氏求情了。
她自责地叹了口气:“都怪小娘没用,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闻言,夏桉心里一阵发酸。
她在榻边坐下,紧紧握住了苏氏的手,脸上擎着舒展的笑,安慰道:“小娘,你不要这么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
苏氏道:“那可是一百两啊,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明日我亲自去求夫人罢。”
夏舒寒眼睛一亮:“对,小娘去求母亲,母亲一定会救我的。”
不,前世小娘也去求魏氏了,却连门都没进去。不仅如此,还因教子无方,被魏氏借故罚跪了七日祠堂。
魏氏打定主意算计她替嫁,自然不会给任何人情面的。
夏桉平静劝道:“不会的,去了也没用。”
夏舒寒急了:“三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我被砍掉双手吗?”
夏桉看了夏舒寒一眼。
夏舒寒今年刚满十二岁,正是男孩最无知顽劣的年纪。
他如今的样子,着实是混账,让人恼火。
可骨头连着筋,毕竟是她血脉相通的亲弟弟,想想他也是被魏氏诱导坏的,心里还是疼惜得紧。
她冷声对他道:“舒寒,我们做个赌吧。”
夏舒寒不悦道:“赌什么?”
“这次,我帮你解决赌债,我若替你还了赌债,你以后每天按时去书院读书,不得旷课,不得早退。”
父亲自小其实并没有苛待他这个庶次子,启蒙后就将他送去太学。只是,前世他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加上主母的放养,才让他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求学条件。
她记得,夏舒寒其实很聪明。小娘才学渊博,自小就教他们读书习字。夏舒寒六岁时,便能通读四书五经,写得一手好字。若不是后来被带歪了,就算靠着父亲的荫庇,应该也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只是可惜,上一世,魏氏太阴毒了。
夏舒寒显然不信自己这个闷葫芦姐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切”了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夏桉勾勾唇,语气略带挑衅:“那你是不敢跟我赌了?那你就等着被砍手吧。”
夏桉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索性激将他。
夏舒寒倏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长得规规整整、白白嫩嫩的双手,一想到可能会被咔嚓一下砍掉,顿时觉得肉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