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忍着膝盖的疼痛，把什么对对错错张贵人还是小宫女都抛在了脑后。

生死面前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格外渺小。

陆有容一介女流自认还是怕死的，倒不如先服个软低头认回错得好。

皇上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气笑了。

想不到她还有点口才和胆识，竟在自己面前睁眼说瞎话。

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方才的那番话。

从两人两次接触来看，这个陆有容明显没认出他来，不然怎么会没有意思紧张，那么自然。

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能伪装成什么样子？

现如今不过就是知道怕了而已，以为他要治罪，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竟信口开河胡诌起来。

也算是一种本事。

这小宫女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挺和他胃口。

再继续吓唬吓唬，让她以后成为自己的女人能老实本分，但偏偏她说得有几分道理，皇上也没办法证实当时她确实不认识自己。

毕竟她是宫女，虽然不一定有机会见到皇上，但谁敢保证呢。

既是认识，她也说了后宫里都是皇上的女人，那她也是承认更是肯成为皇上的女人。

既然是皇上的女人，那跟皇上开个小玩笑无伤大雅，为这么点事情就继续吓唬她降罪砍头也说不过去。

似乎只能就这么由着这事儿过去了。

但见陆有容这么伶牙俐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皇上心里竟有那么一点不痛快。

从前他就没有说赢过太后，日进连这么个小姑娘都说不过了？

仿佛是存心要跟陆有容较劲儿，又寻了另一桩事情说：“秋水宫是曾是你伺候的张贵人住的地方，失火就证明你们这些宫人办事不利，失火这么大的事儿，朕不能不追究。”

“失火是意外，怎能怪罪道奴婢们身上？陛下英明神武，胡乱按个罪名在奴婢们头上总是不妥，还是得有真凭实据才好。”

“唔，你这是料着朕拿不出实际证据没办法是吗？”

陆有容听出弦外之音，默默把头压得更低了：“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