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兮跟乌夷王对话了许久，往回走的时候，脸上怒气还未消散。

商队开始重新出发。

夜胧上马之后，牵起卓兮的马向他迎过去，将缰绳递给他之后，两人并行着。

“如何？”

“他说姑墨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放我走。”

“哦。”

“我跟他言明了不想当什么相国，不要任何高官俸禄，他说由不得我。”

夜胧沉默一会，问道：“他告知你身世之事了吗？”

卓兮呆愣了一会，有些迟疑地说道：“他说按年龄来推算，我大概率……是他姑姑之子。”

“西山石及师叔的夫人王氏？！”夜胧直接策住马，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卓兮的脸看。

卓兮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辇，朝他低吼道：“你再大声点！直接把她吵醒！”

夜胧立即闭口，有些尴尬无声笑笑。

这个身份，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夜胧回忆起他们最初的相遇，若当时，木青也带着卓兮去了西山看文鳐鱼，那......

他看向卓兮，谨慎地问道：“你可曾见过石及师叔？”

卓兮苦笑一声道：“他还说，我父亲不是石及。让我不要乱认亲。”

这下夜胧彻底愣住了。额，这么复杂的吗？

“那他有没有说......是哪位？”

“没有。他说还要等他确认一下。”

“哦。”夜胧没忍住又问了一句：“那幼时带你去不幽的那两位？”

“是上代乌夷君王的亲卫。”卓兮茫然地看着远处回他道，如此推测的话，自己的出生，并不光彩吧，甚至足以令皇室蒙羞？

“这些都与你无关。论错论不到你头上。”夜胧沉默许久，突然开口道。他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上一辈的事，没道理要下一辈承担。

“嗯，不管我是谁，她都休想以此为借口离开我！”卓兮恨恨地说。

夜幕初下之时，离最近的城池还有小半日的路程，乌夷王下令今夜就地扎营。

奴仆陆续开始忙碌起来。

木青迷迷糊糊睡了一路。车辇停下来许久，她才从车上探出脸，卓兮大脑袋直接顶上来问道：“师姐睡得可好？”

木青吓一跳，卓兮脸凑得太近，语气又不似撒娇，倒像是有一些埋怨似的，她赶紧答道：“挺……挺好的啊。”

卓兮直接一个跨步上车将她逼回车辇内，木青看着他这般强势的动作，一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