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蔡瑁突然放下酒杯,首先向刘备发难道:“听说玄德曾先后依附公孙瓒、大将军刘昆,此两位都待玄德不薄,而玄德皆尽弃之而去。更是刺杀大将军不成,方转而南下荆州。”
“朝廷的海捕文书上,可是说你刘玄德‘僭称宗亲、祸乱天下,格杀勿论’。不知此番南下我荆州是暂避风头,还是另有所图?”
刘备从容应答道:“德珪兄谬矣!备虽不才,然始终以匡扶汉室为己任。今大将军刘昆扫平北方,虽功在社稷。然此人野子狼心,把持朝政,欺凌天子,朝廷政令皆出于其手。故备毅然只身为国除贼,奈何时运不济,功亏一篑。”
蔡瑁嘿嘿一笑道:“玄德公此言差矣。当今天下大势已定,大将军刘昆平定北方,四海望治。若公在荆州结交士人,广树恩德,恐生内忧外患,反害了荆州安宁。”
蒯越此时插话,语气中更是暗藏机锋:“玄德志存高远,令人敬佩。然荆州地狭民寡,恐难容玄德鸿鹄之志。”
“且北方朝廷兵强马壮,荀攸、贾诩、郭嘉皆当世奇才,关云长、吕奉先更是万人敌。玄德公何以背弃朝廷,而只身南下来我荆州?”
刘备正色道:“刘昆虽荡平北境,其功自不可没。然朝廷权柄,尽操于其手,天子徒居深宫。备虽人微力薄,亦知君臣大义。故不惜只身犯险,欲为国除患。惜乎天时未至,事竟不成。”
此时,傅巽冷笑一声:“恐是刘玄德在北方已无容身之处吧?听闻玄德公与结义兄弟张翼德反目成仇,张翼德已投奔大将军麾下。玄德公如今形单影只,南下荆州,莫非是要借荆州之力以报私怨?”
触及刘备心底痛处,令他面色微变。
但刘备到底是枭雄心性,但还能保持镇定道:“备与翼德乃私事耳,不敢与国事相混。今备身边虽只宪和相随,然匡扶汉室之心,从未改变。”
席间气氛越发紧张,韩嵩起身严肃地说道:“刘玄德,非是我等不容于你。只是当下局势微妙,朝廷已平定大半河山,实力雄厚。”
“你此时南下,若朝廷以为荆州有意与你联合而发兵来攻。届时战事一起,岂不祸及荆州百姓?”
刘先终于忍不住起身,面向刘表拱手道:“主公!玄德乃汉室宗亲,今落魄来投,若我等拒之门外,岂不令天下宗室寒心?”
蒯良也附和道:“刘别驾言之有理。玄德胸怀文韬武略,今来荆州,正可助我州巩固防务,安抚民心。”
蔡瑁闻言大怒:“真是荒谬至极!此时我荆州若收留刘备,无异于授人以柄!若大将军震怒,亲率百万大军来攻,我荆州何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