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砚欢想着时,有一道英文声从露着一丝门缝的缝隙里钻出,钻入了顾砚欢的耳朵里。这声音性感低沉,应是顾砚清。
往年都是两个主考官,且均不是教授级别,今年一下整了四个,还是四个教授,这阵容估计也是西宁大学校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了。顾砚清坐在左侧第二个位置上,和其余三个教授一样,一身西装革履。不过,他穿西装的效果倒是比其余三个老教授要来的有气质。
顾砚欢走进考场时,顾砚清正低垂着眉眼,手里拿着她的学期综合素质评价翻看着。考官没有吱声,顾砚欢就坐在凳子处,目光一直落在顾砚清那,她很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比如说她这个学期多修了五门的课程,他看到了是否会感到诧异;再比如她所有的课程评价都是极好的,他是否会有要表扬她的意思……可是,一直到顾砚清开口,顾砚欢都没有捕捉到他脸上任何的情绪变化。
四个考官轮流当主考官,轮到顾砚欢时,主考官恰巧是顾砚清,这样的恰巧实在太过诡异,顾砚欢甚至觉得这样的恰巧可能和顾砚清有关。只不过她拿不出一丝一毫的证据。
一分钟后,顾砚清才将手里的综合素质评价放下,抬眸看向正端坐在凳子处的顾砚欢,眼眸温润。
本就因为他是考官之一而感到紧张,现如今他同往日一样的神情却让顾砚欢更加的紧张。也许是这个场合是严肃的吧,顾砚欢只能在心底暗自说着。
“顾同学,你向往的婚姻是怎么样的?”顾砚清的语速不急不躁的,问这个问题时眸光一直落在顾砚欢的脸上,薄唇隐隐上扬。
当着面听到顾砚清讲英语可比在门缝处听着要来的更加的好听,这一点顾砚欢是要实打实的承认的。只是他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就连他身旁坐着的其余三个教授在听闻他的问题后也是神情颇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西宁大学的学生之所以惧怕英语口语考试,主要就是因为考试的内容都是未知的,通俗的来说就是考官随意提一个问题,考生来阐述问题。就算是内容未知,但好歹也是和专业相挂钩的。可是顾砚清偏不走寻常路,问人的题目则是对于大学阶段的规划或是毕业后的规划……
现在,他还是保持着他提问的独特性,问顾砚欢她向往的婚姻是怎么样的。这算什么古怪的问题?要是放在私下,这个问题她很乐意同他讲,但是当着几个鸡皮鹤发的老教授面谈她向往的婚姻,着实的让她感到不好意思。可若不讲,那她就准备喜提一盏红艳艳的灯笼吧。想到此景,顾砚欢就觉得额头生疼。
在进来前,已有不少的同班同学说顾教授提问时很亲切,问的题目虽然和专业没有关系,但还是很好回答的。怎么到她这儿就画风突变了呢?
亲切?简单?她还真感受不到。
讲了最多是丢个人,不讲则是挂科。孰轻孰重,顾砚欢还是拎得清楚的。只是,这口语考试至少要讲满五分钟,这个问题顾砚欢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现在一下子就让她去讲,哪怕是在心里瞎编乱造也是要一个时间过程的。
她现在可是难啊,而造成她如此之难的某人却在问出这个问题后就继续拿起她的综合素质评价,很是悠闲的看着别的老师给予她课业的客观评价。以往怎么没见他看文件看的那么的认真与仔细?
顾砚欢抬眸看向顾砚清,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在他手里的蓝色文件夹上,一种忧伤莫名涌上了心头。
他的问题太过于古怪与刁钻,而他这副悠闲自在的模样,更是让顾砚欢咬紧后槽牙,她似乎能感受到口腔里有了一抹铁锈味儿。
顾砚欢愤懑苦恼着,顾砚清则是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抬眸看向她,也不催促。他不催,不代表其他考官不催,坐在顾砚清右手边的教授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眉头紧拧着,用笔敲了敲桌面,“同学,别耽误时间。会就说,不会就准备补考。时间紧张,后面还有其他同学呢!”
顾砚欢看着,这教授一脸的不耐烦,眉头依旧紧拧着,说是这力道能夹死一只苍蝇也不为过,说的话虽是个大实话,但胜在恶毒与刻薄。她就觉得很无语,这其余的六只耳朵难道就没觉得顾砚清问的这问题有点在难为人吗?
摒弃了杂念,顾砚欢深吸一口气,终于用英语开始了她对于问题的阐述。
具体内容如下:
之前有听闻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与牢笼,我却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婚姻是爱情的最终归宿与感情的升华。我爷爷是名军人,军人那种铁腕风格早已融进了他的血脉里,哪怕他已经退出了部队。什么叫铁汉柔情?我认为这点在我爷爷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每年的国庆节,爷爷和奶奶两人都会因为要不要在大门口挂上灯笼而争论一番。爷爷的观点是:挂,因为他是名军人;奶奶的观点则是:不挂,因为她自己不是军人,而且这灯笼挂在家门口属实的难看。奶奶虽然当时把爷爷气的够呛,但还是把灯笼给挂上了。奶奶和我说:和你爷爷斗嘴也是件幸福的事,是情趣。也许这就是婚姻里的包容,爱他这个人,爱他这个人的职业身份。
后来,我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父母的身上。他们是青梅竹马,按道理讲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结婚,他们的婚姻一定是循规蹈矩、很是乏味的。可是他们是个例外。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