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然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手指不经意间按在了翻开的书页上,抬眸直视江离然,突然问道:“对了,你之前提起过的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我记得尚书只有一个独子,哪里来的小儿子?”
江离然表情微愕,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感到意外,但很快便恢复常态,徐徐道来:“那应该是尚书晚年所出,甚为疼爱的一个孩子。”
“可惜这孩子自幼体质不佳,考虑到尚书府复杂的后院环境,为保其健康成长,数年前便将他送往了较为南希的郢城别院,最近才接回皇城。”
说到这里,江离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据说,这位小少爷虽初回京师,但其名声已不胫而走。前些日子,他在一场诗会上,仅凭手中折扇,五步成诗,技惊四座,街谈巷议间,众人皆言其才华直追当年的颜家嫡子颜廷深。而且,小小年纪,文章却写得老练圆融,文采飞扬,才情横溢。”
萧陌然对于这些并未表现出太大兴趣,他关心的焦点在于:“他对南希公主,有意思?”
此问一出,江离然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犹豫着如何作答。
最终,在萧陌然不容忽视的凝视下,江离然小心翼翼地道出了近日京城里流传的一些风言风语:“听说……也只是道听途说,孙小公子颇有几分颜家公子的风范,且对南希公主的情意……毫不掩饰。现在都传,说不定驸马之位,他或许……”
未等江离然说完,萧陌然的眼神幽深如夜,让前者不自觉地闭上了嘴,剩下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书房内的氛围顿时变得有些压抑,连向来不惧萧陌然冷峻气场的江离然,此时也不免感到几分不适。
正欲借故离去,江离然的手指刚触碰到长箫,准备起身溜走,却听见萧陌然语气莫测地问道:“陛下会同意,选一个活在颜廷深影子里的人当驸马吗?”
“活在颜廷深影子里的人……”
江离然内心暗自感叹,不禁感慨:颜廷深虽已离去,但他所留下的“阴影”与情感纠葛却仍未消散。
他重又坐定,沉吟片刻,缓缓答道:“陛下的意图尚未明确,朝中也未有立驸马的确切消息传出。反而是京城中的贵族与大臣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各自心怀鬼胎。”
经历过萧陌然因苏砚昭而情绪失控的江离然,深知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触动萧陌然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