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启传送门吧。”
劳伦斯教授说着,拨弄了一下手上的方戒和手环,然后把那柄分不清法杖还是长矛的武器横在胸前。
罗伊德还是没有着急,而是处于谨慎的问道:
“教授,传送门的另一头,开在什么地方更合适?”
“嗯?什么意思?”
“就是说……直接让他们来我们实验室,好像也不太合适吧?所以就想着一头通往那座牢笼,另一头的话……选在一个对大家都安全的地方更好吧?”
劳伦斯顿时微微睁大双眼,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凭空创建出一条空间通道?”
“对呀,这应该不难吧?毕竟只是临时性的。”
罗伊德很轻描淡写的说着,还翻了翻手掌,大概是想说就像反转巴掌一样容易。
“不是,这……好吧,还好……对你来说应该是不难的……”
“那么另一头……我们学院有没有那种比较特别的病房?”
罗伊德比较含蓄的问道。
他想要的特别病房,其实说难听点,就是一间结实的囚室。
因为没人知道那牢笼里究竟有些什么,是不是只有被困的几位大佬?或者说……那几位大佬还是不是人类……
所以他前面才强调,需要一个对大家来说都安全的‘另一头’,就是为了防止开了门,到时候却放出来一些怪东西。
劳伦斯教授自然能明白罗伊德想法,当即点了点头。
“嗯……你考虑得还算周到,那就稍等一下,我联络下那个老疯子,让他那边也做好准备。”
……………………
“请再坚持一下,不要放弃,不要输给你心中的恐惧与疯狂。”
提尔图斯审判长非常罕见的直接开口说道,安慰着他身边一位状态已经明显不对劲的临时队友。
此时他那身标志性的黑袍,正紧紧的裹成一根棍子的形状,笔直的竖在一片空无一物的纯白色地板上,勉强支撑着他的头部和脸上的金属人脸面具。
他原本的身体和四肢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全身上下除了头之外,就只剩下黑袍裹成的布棍,看着就像一个只有头和脊柱的木乃伊,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但好在并不是被敌人折磨成这样的,而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生命形态,此时选择收束起四肢,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可是那四位跟他一同被困在此时的【智识】系大佬,却都是正常人类的生命形态,可就没有他这般能撑了。
其中最弱的那位,才刚刚晋升七阶不久,也是第一個惨遭毒手的——在被逼无奈的向外寄出求救信之后,他就陷入了持续不断的【忘却】,从记忆,到知识,再到自我认知,到最后,连呼吸和心跳都【忘却】了。
这位大佬不幸的被选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可他比起剩下三人的遭遇,反而是相对幸运的那个。
另外还有两名七阶大佬,在同样被逼着写下求救信后,很快就开始失去理性,坠入癫狂,然后异化成了可憎的魔物……
被逼无奈之下,提尔图斯审判长只能与另一位还能保持清醒的大佬,联手将这两名曾经的战友绞杀……
可毕竟是七阶强者堕落成的失控者,饶是审判长实力强劲,两人也付出相当沉重的代价。
最后那位大佬,已经身受重伤,并且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
“抱歉……我恐怕……哈哈,我明白了,这才是……我的归宿……请……趁着我还……杀了我……哈哈哈,我要杀了你,我马上就要杀了你……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审判长看着最后这位战友的肢体已经开始了异变,只能咬牙切齿的低喝道:
“以……否决之名!”
吧唧
一声闷响之后,囚室里就只剩下还在独自支撑的审判长,还有地上的四具尸体了。
这时,审判长耳边又飘来一阵略带笑意的呓语:
“那么……只剩下你一个了……提尔图斯,伱还要坚持多久?还想坚持多久?又还能坚持多久?”
“他们原本是不需要去死的,我并不想杀死你们,但是因为你的愚蠢,因为你的固执,因为你拒绝我的邀请,所以他们必须要死,都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的挣扎毫无意义,你的抵抗只会让我感到好笑……放弃吧!提尔图斯,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加入我们,与我一同坠入深渊,与我一同触碰真实,与我一同拥抱癫狂!”
“我和我背后至高无上的伟大主宰,将会赐予你解脱的【忘却】,将会赐予你伟大的【扭曲】,你会永远无尽的生命,你能享受永恒的权力……”
“不要坚持了,不要忍受了,这才是人类的命运与未来,这才是人类的归宿与终局,为什么还要挣扎?为什么还要抵抗?你难道还没意识人类的渺小吗?”
“虫豸的反抗,不过是惹人发笑罢了。”
审判长一直以来都有着极高的素质与涵养,可是听着耳边的喋喋不休,终于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去你妈的。”
“呵呵,不要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激怒我,我会非常有耐心的,也不会让你这么快死掉的,你是一枚鲜活的鱼饵,你是一瓶隐秘的毒药……”
“我会让你亲眼目的,璀璨之城忘却所有的那一幕,敬请期待吧!我保证,你不会等太久的。”
“噢!对了,你已经忘掉多少东西了?还记得你那个惨死在魔物口中的妻子吗?还记得你那个被邪教徒抓去做活祭的可怜儿子吗?都怪你!他们的死同样都怪你!”
“哈哈?你该不会全都忘了吧?不过这样也好,忘掉这些痛苦的过去,能让你多陪我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