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子时,开玄武门......"她捡起地上的信笺,字迹是陈延之的,"太后遗诏在此,当奉三皇子为帝......"
苏婉儿的指尖在残诏上顿住。
遗诏末尾的朱印虽已残缺,却能隐约看出"凤章"二字——那是先太后的私印。
她迅速从袖中抽出抄经的竹片,笔走龙蛇地誊抄关键内容,耳尖却始终竖着,听着头顶的动静。
当更漏敲过五更时,苏婉儿将抄好的竹片塞进衣襟最里层。
她最后看了眼密室,目光扫过那半块遗诏时,突然发现诏文边缘有行极小的蝇头小字:"婉儿,当心......"
她猛地抬头,琉璃灯在手中晃了晃,光晕里浮起细密的尘埃。
祠堂外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苏婉儿迅速退出密室,将墙壁推回原位时,《寒梅图》的梅瓣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仿佛从未被动过。
承玉阁的窗纸泛起鱼肚白时,苏婉儿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
她摸了摸衣襟里的竹片,镜中映出的眼尾还带着熬夜的淡青,却亮得像缀了星子。
"陛下圣明......"她对着镜子喃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襟,"明日早朝,这些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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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小宫女的脚步声,苏婉儿迅速收了神,将竹片藏进妆奁最底层的锦盒。
当她掀起门帘时,晨雾正漫过廊下的海棠,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要铺进金銮殿的方向。
原文中“忽然想起成就系统里那行未点亮的‘预见未来’技能卡”这部分内容与小说整体情节和风格不太相符,存在突兀感,疑似无关内容,剔除该部分内容后,小说内容如下:
金銮殿的晨钟刚敲过第七响,苏婉儿的绣鞋尖已点上御书房外的汉白玉阶。
她袖中锦盒压得腕骨发酸,却走得极稳——昨夜誊抄的竹片就藏在盒底,每片都浸着陈府密室的霉味,此刻正透过锦缎贴着她的皮肤,像在提醒这场局有多沉。
"玉昭郡主。"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掀帘时哈出白雾,声音里还带着没醒透的困倦,"陛下已用过早膳,正等您。"
殿内炭盆烧得正旺,赵顼的玄色龙纹朝服搭在椅背上,他只着月白中衣伏在案前,笔锋在奏折上划出深痕。
听见动静,他抬眼时眉峰微挑,眼底的青黑比昨日更重——苏婉儿知道,这是他昨夜又翻了三筐旧档的缘故。
"呈上来。"他放下狼毫,指节叩了叩案角。
苏婉儿解下腕间翡翠串珠,用红绳系着的锦盒便从袖中滑出。
竹片摊开时,陈延之的字迹在宣纸上洇开墨晕,"中秋夜子时,开玄武门"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赵顼瞳孔微缩。
"陈府密室里的残诏,臣女抄了紧要处。"她声音清凌凌的,带着晨露未消的凉,"还有半块凤章印,确是先太后私物。"
赵顼的指尖停在"三皇子"三个字上,指腹慢慢磨过纸纹:"你昨夜去了陈府?"
"是。"苏婉儿垂眸,喉间泛起昨夜翻墙时蹭到的青苔味,"若等今日天亮再查,那些刀枪和遗诏,怕早被人毁了。"
案上的鎏金鹤嘴炉"噗"地迸出粒炭星。
赵顼忽然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剑:"为何不早些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