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将信读了七遍,每字每句都刻进了脑子里,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玄先生虽曾为谋士..."她对着"谋士"二字呢喃,突然注意到"玄先生"三字旁有块指甲盖大的墨渍,边缘呈放射状,不似随意滴落。
她凑近细看,指尖轻轻触碰——墨迹比周围更薄,像是刻意覆盖的。
"密语?"她呼吸一滞。
从前在苏府时,她替后母抄过账本,见过用浓墨覆盖密文的手段,若用特定药水擦拭,底下的字便会显形。
案头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苏婉儿伸手去拨,却在铜剪碰到烛芯时顿住——她腰间的锦囊里,正收着当年生母留下的褐色瓷瓶,里面装的是...
她抬眼望向窗外,雪光映得窗纸发白。
夜风卷着雪粒打在琉璃瓦上,像有人在敲暗号。
手按在锦囊上时,她能清楚摸到瓷瓶的轮廓。
那是生母咽气前塞进她手心的,当时她说:"日后若见着涂了蜜的字,用这个。"
此刻,信纸上的墨渍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像在说:该见天日了。
苏婉儿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探向锦囊绳结。
苏婉儿的指尖在锦囊绳结上顿了三息,才缓缓解开。
瓷瓶的凉意透过帕子渗进掌心,这是生母咽气前塞给她的最后遗物,瓶身还带着体温时,母亲的手指就已冷得像冰。"日后若见着涂了蜜的字..."她喉间发涩,将瓷瓶倒转,褐色药水顺着瓶口缓缓渗出,在信纸上的墨渍处晕开。
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暖阁里的炭盆"噼啪"炸响。
苏婉儿盯着那团墨渍,眼见深褐的药水漫过边缘,墨迹竟像融雪般层层剥落——一行细若蚊足的小楷渐渐显形:"藏于西山,待灵玉归位。"
"轰"的一声,她耳中嗡鸣。
颈间玉珏烫得惊人,几乎要穿透中衣烙进皮肉。
生母临终前反复呢喃的"灵玉",后母刻意压下的生辰记录,苏府老仆偶尔错喊的"小姐"......所有碎片突然连成线——原来她根本不是苏靖的庶女,而是被调包的"灵玉"!
"哐当"一声,瓷瓶从她指缝滑落,在檀木案上滚出半尺。
她猛地攥住信笺边缘,指节泛白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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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那是大昭皇陵所在的山脉,藏着什么能让先皇后用密语叮嘱?
灵玉归位...难道她才是先皇后要找的血脉?
绣着缠枝莲的软帘被风掀起一角,小云的声音裹着寒气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