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岱钦没有应声,负手站在原地,感染风寒令他时不时不受控制的轻咳几声。
景华簪不为所动的保持着同一个跪姿,就这么僵持了会儿,耶律岱钦还是沉不住气了。
他缓步走到景华簪的跟前,俯身下蹲,拿起几张冥钱也往火盆里丢去,“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吩咐下去再加几拢炭火?”
景华簪一把抢过耶律岱钦手中的冥钱,定定的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好一阵子。
将那沓纸钱举在手中晃了几晃,眸光冰冷而淡漠,长长的羽睫投下一片暗影。
“耶律岱钦,别以为你将我父皇母后的尸首带回来我就会感念你!”
“我从没有想着要你感念我。”耶律岱钦怔怔的看着景华簪,眼底涌动出一番看不清的情绪。
“那你来做什么!”耶律岱钦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景华簪感到自己仿佛被调戏了,她将手中的冥钱又掂了掂,眸光愈发凌厉起来,牙缝里恨声挤出几个字,“这纸——又岂是你能烧得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给我父皇和母后烧纸钱!”
耶律岱钦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方才桑麻跪坐的蒲团跟前盘腿席地而坐,平静道:“我今儿不是来与你吵架的。”
“既如此,那你就更不必留在这里了。”景华簪冷笑一声。
“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自从回宫,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夹枪带棒,你就这么恨我吗?”耶律岱钦说罢,将手往景华簪的手背上覆去。
“你有完没完!”景华簪彻底怒了。
她腾的站起了身,猩红眼眸恨恨的俯视着地上的耶律岱钦。
“我当然恨你!难道我不该恨你吗!我恨你的原因已经说厌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没皮没脸的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的!难道你们北狄的皇子就是这么不知好歹吗!”
“好!你不走我走!”一番话说罢,她抬脚就要往殿外走。
可还未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一股力道死死拽住。
她一回身,一头撞进了那有着熟悉松香味道的怀中,不同的是,这怀里的温度似乎滚烫了好多。
“你放开我!”景华簪的手死死抵在耶律岱钦的胸膛间,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几乎没费什么气力,眼前的人顺势朝后踉跄了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