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听梁九斤说起艾宁都,没有多想,马上沉着说:“我不认得这个人!”
蒙豆豆见梁九斤耳朵在动,知道他发现了新情况,问道:“九斤,你再听听,还有哪些人在?”
梁九斤又听了听,说道:“郭校长、窦主任、艾爷爷,还有……,还有易管家。”
蒙豆豆听了,觉得奇怪,问道:“易管家?!他怎么和郭天峻混在了一起?”
芮康城想了想问:“他们在赌博吗?”
梁九斤有点迟疑,缓缓地点头说:“他们家里面,有大洋的声音。”
接着,又说:“易管家说,郭校长上了别人的当,进的货,全部都是劣土。
里面掺了泥巴和果皮,卖不上价,医馆、药铺都不会要。”
艾叶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看来,郭天峻是找易管家来验货的。”
蒙豆豆听了,笑道:“这个郭天峻,干一行亏一行,不如干回纱厂老本行,还折腾个什么?”
芮康城点头,担心的说:“按照他们夫妇俩的脾性,一定会想办法,把这批劣质烟土卖出去的。
就是不知道,上了这次当以后,他们是越挫越勇,还是洗手不干,守着怀仁学校熬到升官那一天。”
蒙豆豆听了好笑,分析道:“按照他们的能力,就算去了实业部,也只能谋个闲官。
捐来的官,用来吓唬人还行,几乎没有决策权。
何况郭天峻年纪,也已经不小了,这个闲官能不能做上去,还很难讲。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在怀仁学校熬了几年,他发现,捐官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但帮不了家族企业,而且也没有升官的希望,于是,挂冠而去了!”
芮康城点头说:“我也悟到这一点,已经提醒过他几次。
但是,他听了,始终执迷不悟。
这种事情,又不能说得太多,不然,他还以为我要与他争校长当呢!”
艾叶想起父亲艾宁都吸毒的事,气愤填膺,说道:“这种人,无法无天,竟敢贩卖毒品!
你就不应该提醒他,让他自生自灭,让他倾家荡产,让他万劫不复才好!
现在,我只担心一件事:那个艾大甲长,哪里来的钱,和他们在一起赌博。
如果他也参与了贩毒,会害了我弟弟一家。
焕文现在,整天在汽车公司开车,侍茗孝在托儿所带孩子,挣的那点钱,非常不容易。
如果再给他败了,就造孽了!”
蒙豆豆边想边说:“焕文、茗孝两人,应该没有给他钱。”
艾叶点头说:“我已经和他们交待过,除了穿衣磨鞋,吃饭看病,不给他一分钱。”
芮康城想了想,说道:“他当这个甲长,也没什么收入,肯定没有大洋拿来赌博。
普通老百姓,最多打打麻将,输赢最多几十个铜板。
艾老伯和郭天峻他们,居然能用大洋来赌博,而郭天峻贩毒的事,也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只怕他已经复吸了。
而且,为了毒资,他有可能,已经干了伤害家庭的事。
如果不能悬崖勒马,后果不堪设想!”
见蒙豆豆、艾叶听了,神色凝重,他又说:“作为挚友,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们知道。
民国政府的禁毒政策是:
重处吸毒贩毒之人,不连累亲属,但对于受害人的索赔要求,毒贩的亲属,有连带赔偿责任。”
蒙豆豆听了,点头说道:“谢谢康城兄!
的确,就算一个保长的薪水,加上各种补贴,一共才有多少?
更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甲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