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宇并未打断,只默然听着。待她说完,他沉默片刻,忽然低笑出声:“你迟迟不愿留下……就只因这个?”
“是。”她答得斩钉截铁。
见她这般认真,萧承宇忽然朗声大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臂弯温暖而坚定:“傻婉儿,不会有旁人。”
他低头贴近她耳畔,声音轻柔似叹息:“母妃常对我说,她此生最幸之事,便是父王此生唯她一人。
他们相守一世,情深不渝……只可惜父王重伤昏迷后,母妃带他远赴药王谷求医,至今未归。她唯愿我平安长大,将来若得一心人,定要珍之重之,白首不离。”
慕容清婉倏地从他怀中直起身,眸中漾开难以置信的惊喜:“当真?”
“母妃与父王之事,岂是能随口玩笑的?”萧承宇神色端凝,指节轻轻拂过她微颤的眼睫。
她唇角刚绽开笑纹,忽又凝住:“若他日你心中另有所属……”话音未落,萧承宇已扣住她的后颈将人带回怀中。烛影摇曳间,温热的唇瓣不由分说地封缄了未尽之语。
慕容清婉惊得睫羽乱颤,所有未竟的决绝都化作唇齿间细碎的呜咽。他辗转吮吻得急切,仿佛要将那些妄自菲薄的字句尽数嚼碎咽下。
待终于分离,两人气息皆乱。
她腮染胭脂,他眼尾泛红,交缠的呼吸在静夜里清晰可闻。
慕容清婉猛地回神,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绣鞋踏过青砖的声响凌乱如骤雨,唯有腰间残留的灼热温度昭示着方才的荒唐。
翌日清晨,青鸾瞧着自家主子将药箱开了又合,银针包取出又收回,这般反复折腾了三四回,终是忍不住开口:世子妃今日可是要出门问诊?
慕容清婉指尖一顿,将刚取出的艾绒缓缓放回匣中。正待答话,却见小禾急匆匆追到廊下:药箱让奴婢来背吧!
主仆二人行至前院,恰见一抹水绿色身影立在垂花门下。青鸾蹙眉低语:这不是昨日宫宴上那个……
慕容清婉眸光微凝。昨夜夜枭呈上的密报赫然浮现——苏千雪,太医院院判苏明远嫡女,师从医仙谷,三年前奉旨入宫为嘉禾公主伴读,父女二人早被贵妃牢牢攥在手中。
她理了理杏子黄绫裙的褶皱,步履从容地迈进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