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哦……」李海潮接起电话,听筒那端传来的消息让他瞬间愣住。

为何苦难似乎总爱光顾他们家呢?

……

夜幕低垂,凌和平踏着沉重的步伐归家,一脸倦容难掩。李尖尖见状,连忙起身,快步至厨房为他倒来一杯温水。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李海潮的声音里满是关切,眉头紧锁。

凌和平缓缓坐在沙发上,接过水杯轻抿一口,随后长叹一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丈夫...当场就没了,陈婷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抢救室里抢救。他们婆家人啊让这边的亲属赶紧办签证过去,我下午就拉着凌霄和他大舅啊去办签证去了。

这加急也得几天下来,正好,趁着几天时间啊,把外婆的丧事给办了。哎,他们老家那规矩还特别的多。」

李海潮闻言,心中忧虑更甚:「这么多事情堆在一起,凌霄他...能扛得住吗?」

凌和平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孩子已经长大了,撑得住,撑不住,都得撑着。」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李尖尖在一旁,满脸不解与心疼。

「陈婷那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路上一直催一直吵,她老公开车开的快,还分了心,一不留神就...唉!」凌和平再次叹了口气,随后便仰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已沉沉睡去。

屋内,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脸上愁云密布。

......

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的走廊上,凌霄与大舅匆匆赶来,迎面撞上的是一脸哀伤、眼眶红肿的陈婷婆婆和她的小儿子。

「秦奶奶,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凌霄上前,轻声安慰道。

秦奶奶强忍悲痛,反手握住凌霄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与期盼:「凌霄,你妈妈还在重症病房里,没有脱离危险,你要坚强,要相信她能挺过来。」

凌霄重重地点了点头。

接着,秦奶奶转向陈明,说道:「儿子的丧事已经办好了,我要回马来去了。橙子的爷爷身体不好,行动不方便,我要回去照顾他。

小橙子就要放假,我也不打算让她回学校了,干脆把她带回去照顾。」

此言一出,小橙子立刻紧紧抱住凌霄的大腿,泪水涟涟,哭喊着:「我不要回马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小橙子,听话,你在这里没人能照顾好你。」秦小叔试图劝说。

「我不管,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等妈妈醒来!」小橙子泪眼汪汪地抬头望向凌霄,大眼睛中充满了哀求与无助。

凌霄温柔地抱起小橙子,目光坚定地对秦家两人说:「就让她留在这儿吧,等妈醒来,她一定想第一眼看到小橙子的。」

「行吧。」秦家人最终妥协。

......

三日后,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虽然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之前已经给你们家属说过,病人全身多处骨折。软组织的损伤这都可以很快愈合,但最严重的就是她脊神经损伤引起的下肢瘫痪。

目前来看,手术是非常成功的,但你们家人必须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因为术后理疗呢,是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医生严肃道。

陈明闻言,神色顿时变得紧张不安:「您的意思是说,她

以后站不起来了?」

医生轻轻摇头,宽慰道:「神经损伤这事不好说,要看愈合的情况。有好多病人呢,积极配合康复理疗,最后是可以恢复到正常水平,生活可以自理。

不过这些是需要很大的毅力,无论是病人自己,还是家人。」

凌霄听后,呆立当场,心中五味杂陈。母亲的瘫痪,小橙子的未来,如同两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他突然回想起贺子秋临别时的嘱托。

「凌霄,你先到那边看看情况,我也在办签证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就喊我过来,我现在的医术已经很厉害了。」

但是,他一个高中生的医术再厉害,能比这世界一流医院的教授厉害吗?

凌霄暗自思量,心中满是无奈与挣扎。缓缓步入病房区,一阵争执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大舅陈明与橙子小叔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你们这有点过河拆桥吧?陈婷还在重症监护室呢,你们家就打算不管了?」陈明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谁打算过河拆桥?做人得讲点良心吧!

当初是我爸妈掏的钱,全款给大哥、大嫂买的房子。还有我大哥的存款、车子、保险金,这些加起来怎么也有几百万了吧,我们一分钱没有要,全留给我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