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刘备、刘表、吕布之流,”马超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自己扪心想想,他们有谁敢真正与我西凉抗衡?曹操眼下自顾不暇,刘备寄人篱下,刘表老朽昏聩,吕布匹夫之勇——这些人,不过是你路上的绊脚石,成不了事。”
张松默然点头,这些日子的碰壁,早已让他看清了几分。
“你要完成刘璋的‘使命’,真正该走的路,是北上河北联结袁绍。”马超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袁绍与我西凉素有嫌隙,又觊觎中原久矣,你去说和,他定然一拍即合。如此一来,你既算‘圆满’了刘璋的差事,也能让他对你放下戒心。”
他顿了顿,看向张松,语气坦诚:“至于你那西川地形图,说实话,于我而言并非必需。张任熟悉益州山川,法正洞悉蜀地人心,有没有那张图,于我取益州而言,差别不大。”
张松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他原以为这图是自己最大的筹码,没想到对方竟看得如此之淡。
“我留你,是惜你之才。”马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也带着期许,“永年,你只需告诉我,此刻是否真心归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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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望着马超坦然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伏身叩首,声音虽仍带颤抖,却多了几分决绝:“臣张松,愿归降大王!此生唯大王马首是瞻,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马超脸上露出笑意,抬手将他扶起:“好!既如此,你且安心去河北。袁绍那边,你可先说联合刘璋对付我之事,在暗中献上西川地形图,袁绍必定待你为上宾。待你返回益州,只需稳住刘璋,静待时机便可。”
他又唤来侍从,取来一坛新酒,给张松斟满:“这杯酒,祝你此去顺遂。记住,西凉永远是你的后盾,你的族人,我会派人暗中照拂,绝不让刘璋伤他们分毫。”
张松双手捧杯,眼眶发热,一饮而尽。酒液入喉辛辣,却暖得他心口发烫。
张松说道:“主公,既如此,我便先往河北而去。西川地形图献与袁绍也无不可。那西川地理皆在我胸中,我随时就能再描绘一件。待我返回,待我完成使命返回西川,再暗中联络张任、法正,必为主公大业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张松正欲拱手告辞,马超却拉着他笑道:“永年,别急着走。”张松闻言一愣,看向马超眼中满是不解。
马超却笑得从容,执起酒壶又给张松斟满:“你在曹操那里受了冷遇,我方才说要让你解气,岂是随口之言?”他指尖敲了敲桌面,“既来了谯郡,总得让曹公‘补’回些礼数。你且留下,见过他再走不迟。”
张松心中一震,望着马超坦然的神色,忽然明白了——这分明是在为他解气。让曹操这等枭雄在帐外等候,传出去,谁还敢小觑他张松?这份恩遇,比金银封赏更让他动容,喉头微微发紧,只低低应了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