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躺在床上吐息均匀的沈怀洲,她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站在门口接起。
“沈意浓,我听景深说你同意跟他订婚了?”
“没有。我只说了考虑,还有事么?”
沈意浓的语气冷的吓人,但她自己却不这么觉得。
廖玉珍能打电话过来,绝对不可能有好事。
她也习惯了她的次次摧残和迫害。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廖玉珍嘴角上扬,似是在逐一散步着探寻他人短处的得意,“听妈妈的,同意了吧。”
“景深那么好的孩子,在我面前三番五次地提及你的好,我都不忍心委屈了这个孩子。”
“更何况你们之前本来就有一段,干嘛隔阂那么深。”
沈意浓冷嗤,无光无神的眼眸当中藏着一抹阴郁。
巴掌大的孱弱面庞,此刻正昂着锐气。
不论廖玉珍的话语多么讥诮,多么调侃,她都学会了面不改色的镇定。
这么极力地跟沈意浓推荐,八成是为了她的海外市场生意。
沈怀洲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又要来折磨她。
“老天真是瞎了眼,让你做我的母亲。”
“我宁可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跟你从不相识!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廖玉珍原本还和和气气的脸色,顿时青白相加。
当即戾声呵来。
“沈意浓你别蹬鼻子上脸!我到底是你母亲,你身体里也流着跟我一样的血,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做主!”
“你若是老老实实地答应,我便不计较过往,我们还是关系和谐的母子。”
“但若你依然执拗不前,别怪我不讲究情面。”
沈意浓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地双肩发颤,眼尾带起了湿润。
好一个情面。
廖玉珍七年前就不要她了。
现在突然打起感情牌,跟她谈什么母子情面。
“沈意浓,你别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