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大意了。
那个温厚、稳重的李慎竟然有这样的心机,说没大人在后面指教,她是不信的。
云之让思牧回房,不许出来。
她突然一身疲惫,“自从他懂事,我日子就不好过了……”
凤药知晓她的意思,但她们都是久经沧海的人,便也不多安慰,只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多谢你提前发现这孩子不对劲。不然……得罪了人,或搅入是非圈中就不好了。我会好好约束他。”云之边说边起身送凤药。
子女关最是难过,多少英雄人物也过不了这关。
身在皇家,不怕没作为,就怕没能力还有野心。
凤药自己从未生育过,不便多说,该提醒的她全提醒过了,多年老友也只能做到这步。
两人在府门前怅然分别。
…………
云之一直看着凤药的车走得看不到才返身回府。
她一身昂贵绫罗,戴着最贵重的宝石头面,穿的是云锦缎面鞋,鞋面坠着明珠,然而眼角已起了细细纹路。
这些年,她风风火火,钱也赚到了,孩子也大了,日子却并不全然顺心。
当初李琮吊着一口气,搬来了此处宅院,云之辟出一个院子,花三倍工钱请了几个人专职看护李琮。
这么做都为思牧。
梅姗已经成了京中最大戏院老板娘,这些年闯下来,她内心越发泼辣,过得还好。
鹤娘从宅中搬出去,云之没有薄待她,替她买了个小宅子,送她几间店铺,她带着孩子也好过。
安心留下的反而是与云之关系最淡的灵芝。
她本伤心夫君的薄情,后来见到李琮的惨相还是心软下来。
每隔三天,她便去探一次李琮,生怕原来府里留下的下人不好好照顾李琮。
有她这样勤去走动,下人倒也不敢过分,所以李琮日子好过些。
中间有一天,她因大雨错过日子,晚去一日,前脚进了微蓝院,后脚门房带进一名前来拜访的男子。
她不想见生人,从侧门出去藏身院后小道上。
下人唤了几声奇道,“方才见了姨娘,不知去哪里了,请七爷随意。您是咱们六王的老朋友了,现今念着他的,也只余您老,您随意,有事叫奴才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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