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会还开吗?”
“开!怎么能不开!哎哟……”
船长晕晕乎乎一挥臂,手指不小心砸在硬石头上,顿时疼得彻底清醒了。
此时,圣兽水君、巨兽拉普拉斯和海王丸号全体船员都聚集在岸边,准备开始一场以“收复堡垒”为主题的作战会议——虽然人类们的表现太过不靠谱,导致滩涂上空北风猎猎,一看就是某位成员在叹气。
各自往脸上泼了杯凉水后,人们终于振作起来,开始听水君进行“敌情介绍”。
按照圣兽的说法,“绯露堡垒”有严密的防卫机制,即使用蛮力硬闯进去也无法操控它;更何况这座建筑物早已沦为未知图腾的巢穴,几乎寸步难行。
“我有个问题,拉普拉斯是不是能控制堡垒?”
回想起木匣中年代最久远的那本日记内容,幸之助举手发言——还被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探头的大个头舔了一口。
水君并不对小孩子表现出轻视之意,严肃如常地点点头,“是的——前提是必须到达堡垒深处的控制室。”
“唔,我们上次试着往里面走了走,到处都是机关陷阱……”
见人类投来求助的目光,水君垂下眼,过去的回忆在海浪声中轻轻荡起波纹。
在那个久远的、已经模糊褪色的年代,水君尚未磨练出强大的力量,无法与纵横天际的神明们并肩作战。但作为[盟约]的一份子,沧海一族的战士,它——它们依旧有必须肩负的责任。
“正如我们之前所说,绯露堡垒是抵抗海中来敌、守卫海岸与城池的防线。只有经受过考验的、虔诚的生灵才能被允许入内。”
“虔诚……?”
船员们面面相觑,脑袋里的雾水快要和拉普拉斯的眼泪相媲美。船长将彦倒是若有所思,回想起了在圆厅遇见的石雕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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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它们用古语说‘证明你们的虔诚’……”
水君颔首,“没错。进入者必须完整唱出王室海军团的军歌,否则就会遭到攻击。”
海部将彦面色凝重地思考了一会,徐徐抬头。
“那个,水君老大,要是跑调怎么办?”
大概是出身于精通音律的沧海一族,从没遇见过这种问题,水君迟疑着眨眨眼。
“什么是‘跑调’……?”
“嗨,这还用说,跑调就是——”
海王丸号的船员们默契十足,一对眼神就开始齐声唱起船歌。只是……众所周知,南国人嗓门虽大,音调却像刚长出翅膀的喷火龙一般不拘一格,每个音都落在了天然鸟都预知不到的位置,硬生生把十二平均律唱出了一百四十四平均律的风采。
小夜和风铃沉默地听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上前打断了众人的高歌。
“别唱了,船长别唱了——水君大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一番人仰水君翻、兵荒水君乱后,会议总算勉强回到正轨。
堡垒的控制室位于难以触及的最深处,想要前往就不得不面对盘踞在道中的未知图腾。这种生物以“神秘的具现化”“怪异现象的制造者”而闻名,越是数量庞大、便越能引发恐怖的天地异象,甚至有过搅乱时间、破碎空间的记录。即使有旧时代的堡垒管理者们同行,也很难与那样数目惊人的族群对抗——更何况拉普拉斯的个头根本挤不进堡垒里。
“要是像水母那样能靠拳头对付也好说,问题是那个诡异的‘催眠术’……让蚊香蛙皇多唱点歌管用吗?就像对付拉普拉斯那样?”
水君摇摇头,否决了船员们的提议。
它说,拉普拉斯的歌声只能影响生物的精神力,但未知图腾污染的是更加本源的“意志”、或者说“心之力”。超能系宝可梦的念力、或蚊香蛙皇的战歌只能略微减轻污染的势头,无法从根本上抵抗它。
船长:“哎——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对策?”
水君:“当然。人类是最擅长‘修心’的生灵,只要耐心修行三十年,想必就能抵抗污染一段时间吧。”
船长:“OK没问题我们这就去练……等等,多久?!”
水君:“三十年。”
船长:“……”
海王丸号的船员们顿时齐刷刷变成灰王丸号船员,沮丧得以头抢地。而小夜缓慢地眨眨眼睛,在困惑中回忆起了苍白堡垒中的那一战。
虽然和伙伴一同目睹了裂缝中发光的结晶体,对抗过密密麻麻的漆黑眼球,但即使她用手直接触摸结晶表面,双眼直视未知图腾们的身姿,依然从未感受到一丁点心神的涣散。相比起来,连拉普拉斯引诱猎物的歌声都比它们危险得多。
她转头看向水君,见到圣兽也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水君大人,请问我为什么没有被未知图腾影响?”
闻听此言,一众船员齐刷刷抬头,屏住呼吸看了过来。
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水君露出了温和中带着些许诧异,仿佛在疑惑“为什么要这么问”的表情。
它垂下头,平静又笃定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众人脑海。
“磐岩般强韧的心灵术士,七石的掌控者……”
“对于这样的‘你’而言,区区‘神秘的虫豸’怎么可能污染你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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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夜:(忧心)船长,我知道大家是为了不让水君反对作战才故意喝醉,但既然是演戏,还是以身体为重少喝点吧?
将彦:(懵懂)啊?什么故意喝醉,什么演戏?
小夜:……?(疑心)
将彦:(开朗)我们就是闻着那酒太香了,和平时一样喝过头了啊!
小夜:……(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