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意外的插曲打乱了白灵筠的节奏,加上陈福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震的,一路上腿肚子转筋,磕磕绊绊,几人到东郊戏院时足足晚了小半个时辰。
钱二急的脑瓜门冒汗。
“我的小祖宗,您行不行啊?白老板可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了!”
“我……我……”
英哥儿也急,可越急越没用,上好了妆,换好了戏服,默了半天的戏就是找不准调子。
钱二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陈班主,不行换人吧,你看还有谁能顶上,这样水平的往台上一放,我看你们胜福班明儿个也不用唱了,收拾东西直接滚蛋得了!”
陈福生恶狠狠的剜了英哥儿一眼,要不是看在他已经上了头面的份上,大板子早就拍上去了。
赔着笑搀住钱二的胳膊往门外走。
“眼皮子浅没见识,登台少,就是紧张,您放心,只要上了台肯定没问题。”
钱二不是好糊弄的主,一出化妆间便甩开陈福生的手,黑下脸。
“我可告诉你,今天来听戏的不仅有剧评社,还有《戏剧报》的主编,《戏剧报》你知道吗?登到那报纸上面的,十篇有八篇是贬谪抨击,你要是不想好好干了趁早吱一声,没得浪费我时间巴巴的忙前跑后。”
“是是是,您甭生气,我哪能不想好好干呢,全部家当可都跟这压着呢,您就把心放肚子里,我……”
“班主!班主!了不得!可了不得了,大军爷来了!”
陈福生和钱二同时大惊。
“谁来了?”
来通报的小子咽了口唾沫,伸出手指头比划着。
“两个,不,是四个,穿着军装,腰上还挂着枪!”
钱二脸色一变,推着陈福生往外跑。
“快快快,把二楼的包厢打开,上最好的茶水点心!”
陈福生被推的踉踉跄跄往外走,本就忙乱的后台更是乱出了新高度。
军爷听戏不稀奇,只是对他们胜福班来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万一接待不好,伺候不周,就那带枪的,还不说崩就崩了他们?